“连夏就是刚才替你准备衣服,带你过来那个小姐姐。”楚云轻又提醒了一句。
那小小的身影顿住,不敢往前,身后响起楚云轻的话语:“想要不受欺负,内心必须强大,别说杀人,连一只兔子你也不敢下手。”
“不,我敢!”
何安谧咬牙,急匆匆地往那边去,他一把抓着那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
光照映下来,何安谧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很怪异,脑子里全是被欺负的种种,还有所受的屈辱,可忽而被连夏那一抹笑容所冲散。
若是杀了这只兔子,她会伤心吧?
楚云轻看到小小的身影,浑身都在颤抖,她知道,他绝对狠不下那颗心,不是谁都能铁血心肠。
咣当——匕首落地,何安谧捂着头蹲下,满脸歉意:“对不起,我做不到。”
“哈。”楚云轻笑笑,冲他招手,“过来吧,帮我把匕首拿过来,何安谧,你记着一句话,若非被迫,这双手还是不要染了鲜血为好,那是孽,要用一辈子去洗刷。”
“好。”何安谧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是被楚云轻这一番给吓着了,连说话也不太利索。
何安谧被连夏带下去,发了一夜烧,脑子里全是跟楚云轻在一起的种种,还有这些天来所受的噩梦。
他很遗憾,这个看起来明明很心善的人,为何会有这般狠心的觉悟?
他根本不知道,楚云轻曾经经历过什么。
……
黑暗中,躺在床榻上的人瑟瑟发抖,这已经不是楚云轻第一次做噩梦了,可这一次做的不是这副身体本身所经历的噩梦,而是从前过往,在组织里所受的。
那些黑暗的经历,一幕幕席卷而来。
她浑身都是冷汗,嘴里喃喃着什么。
楚云轻蓦地从睡梦中惊喜,忽而被人搂入怀中,凤晋衍一身寒气,才刚刚回来,就听到她辗转。
他将她扣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凝声:“不怕,我在呢。”
他将她当成了一个小孩儿来哄,楚云轻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声音略微有些抖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不多会,怕你没了我,睡不习惯。”凤晋衍轻笑道,手顺着她的背,一下下抚着,在安抚她不安的内心,“轻儿,你在害怕什么?”
他刚才进来,似乎听到她在说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听得不太真切。
楚云轻摇头,巴着他的肩膀,也不说话,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之间。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可是能成为梦魇定然是你的心结,只要你愿意我会帮着你一同走出。”凤晋衍低声道。
楚云轻吸吸鼻子:“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我没事的,只是想起从前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都是前世的经历,又怎么可能走出梦魇,她不会再见到从前那些人,可有些记忆藏在心底,便再也抹不去。
它们会在心底落根发芽,一点点占据心房。
“从前是从前,往后我会陪着你。”凤晋衍将她扳了过来,让她看着他,感受到他的存在。
心底一股暖流,流淌过去,楚云轻鼻尖酸涩地很,她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眼睛、鼻子,指腹落在唇瓣上,凤晋衍蓦地张口,含着她的手指。
“不许胡闹!”
“我想感受你,真真实实地感受你的存在。”楚云轻低声道,她怕这是梦一场,怕梦醒来,他会不见。
眼睛酸涩地很,这是第一次,她跟凤晋衍敞开心扉。
“我不会走,这辈子只会陪着你,除非你不要我。”男人低声道,唇瓣摩挲着她的手指,痒痒的。
楚云轻凑了过去,眼睛对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忽而噗嗤一笑。
她不是时多愁善感之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矫情,她伸手,搂着男人的脖颈,欺身上前:“凤公子,春宵一刻,不得浪费。”
“你想做什么?”凤晋衍一愣,看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知道她在盘算着坏点子。
楚云轻笑了,手落在他的身前,慢慢地解开扣子:“好好的,真真切切的感受你啊……凤公子,有一种法子呢,可以让你感觉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轻儿,不许胡闹!”
可他的话压根没有用,她那只手已经开始动作,探入衣内,胡乱地摸索。
男人嘶地一声,被她的指甲给抠了一下,疼得让人清醒。
“轻儿?”
“想要吗?凤公子。”她一个转身,豪放地很,褪去肩上的衣带,露出白皙的香肩,手故意搁在那儿引诱他。
凤晋衍吞咽一下,这般火爆,他若是还忍得住,枉为男人!
身下一阵异样,楚云轻知道他来了反应,可依旧慢条斯理:“今儿我说了算,你可不许动!”
她呵斥道,看着身下这个男人异常煎熬,她都想笑。
凤晋衍额头泌出热汗,满是求饶:“快些,你若再这般,我可要掌控主动权了!”
他不欺负她,今儿晚上她受了委屈,凤晋衍自然由着她来,可也不能这般吊着胃口,男人蓦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让我好好地,感受你。”
一夜浓情。
满身倦意被驱散,凤晋衍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倒也睡得安稳。
楚云轻似乎慢慢开始依赖于一个人。
……
翌日醒来,楚云轻被一阵惨叫惊了。
睡眼朦胧,她顺着光看到那被丢出房门,可怜巴巴倚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