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郎中刚才就暼见马春泥挤眉弄眼,眼里带着嫌弃,没好气道:“老夫见你面色发黄,嘴唇泛黑,怕是命不久矣。”
马春泥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中气十足,张口就骂:“老东西,诅咒谁?老娘看你才是活不久了。”
说话间,“水”花四溅,沾了萧庆几人一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马春泥一个不妨,身体向后倒去,刹那间,如同粗哑的尖叫声响起,同时伴随着“咔嚓”骨裂声。
马春泥在地上动弹不得,疼得眼泪哗哗流,此刻也没多大精力去骂人了,“吕郎中,快给看看,我的腰怕是折了。”
“这会才知道我是郎中了!也不是老夫说你,你都一把年纪了,整日在村里东家吵了西家吵,闹得村里不得安宁,如今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明理点,不如安安心心在家里养老,我相信清南看在萧强的份上,也不会亏待你。”
吕郎中蹲下替她仔细检查了一番,“无事,休养十天便是,不可乱动,否则你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在床上度过。”
转头对着萧实道:“找个木板将你娘抬回去。”
其实伤势不大,只是唬马春泥,只让村里的人安安静静过个年。
……
这场闹剧以马春的受伤而告终,姜薇几人和姜武汉几人回到萧家,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姜薇眼里闪过一丝疲惫,这般日子也比杀人轻松,杀人至少也算她的爱好,如今处处受压制,总而言之它是动了恻隐之心。
母女连心,姜吴氏感受到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肩膀,“闺女,找个凳子坐着休息,娘和你妹很快就收拾好。”
姜薇摇了摇头,抱着萧安进了屋子,柜脚的银子,果然已经不在了。
随后跟进来的萧清南见她面色冰冷,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别担心,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狗蛋一定可以上堂。”
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事怪我,娘子不要生气。”
萧强将他养大已经算天大的恩情了,让着马春泥已经是习惯了。
“娘子请放心,这事我会解决好,定不会让她再来烦你。”
“没有下次了。”
事不过三,马春泥的行为已经惹怒了她,看在萧清南的份上,她已经够忍耐了。
姜薇将睡着的萧安放在床上的稻草上,眼睛还是有些红肿,解开厚厚的袄子,盖在他身上。
萧清南见状接下衣裳,披在她身上,蹲着身子,低头,略有些笨拙的替她扣上扣子。
全身被他的气息包围,姜薇有些安心,却又有些不安。
她盯着他有些凌乱的头顶,用的是一根简陋的柏树削成的簪子,将头发固定在后脑勺。
有一瞬间像村里乖顺的大黄狗,姜薇情不自禁伸手在他脑袋摸了摸,萧清南抬起头,眼里带着不解,两人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萧清南将视线移到了她娇艳欲滴的唇上,缓缓的靠近,姜薇潜意识想躲开,可是并没有什么行动,两人的唇刚碰上。
“姐,米放……哪?”
姜玫看清了屋里的场景,羞红了脸,顿了顿,声音轻了不少,随后转身就跑了。
院子里的姜吴氏见她跟鬼追起来一般,不解道:“有鬼追?让你将米放进屋里,咋又出来了?”
“不不…去。”姜薇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磕磕巴巴的样子,姜吴氏明白了什么,“先放在外面,然后将灶台清理一下。”
没过多久萧家的几个妇人将东西还了,只是不见银子的踪迹,姜薇看了一眼萧清南,示意他自己做主。
“接下来的四年,我不再给萧家一分银子,若是再敢闹,我萧清南不会再看在爹的份上,忍让你们。”萧清南目光不善,冷声道。
萧牛氏几人大眼瞪小眼,碍于他强大的气场,几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逃窜似的离开。
眼见天快暗了下来,屋子也算收拾得差不多了,姜武汉将重新做好的桌子正放着,拍了拍手,“闺女、女婿,天快暗了,我们就先回了,若是有什么事,就喊一声,”
“吃过饭再走。”萧清南挽留道。
姜武汉笑了笑,“不用了,你们的嫂子怕是做好了饭菜。”
今日发生这般事情,女婿和闺女估计累得够呛。
“嗯。”萧清南也不在勉强。
……
晚饭,萧清南随便抄了两个青菜,几人将就着吃。
上床时,天色已经黑沉,萧安因为今日受了刺激,一直赖在姜薇的怀里,迟迟不肯睡去。“娘,你给我唱歌好吗?”
“不会。”
“我教你,”
说完萧安稚嫩的声音响起在屋里:“河里一群鸭,树里一窝鸟,狗蛋每天笑嘻嘻……”
牛头不对马嘴的歌,听在姜薇耳力无比悦耳,她勾起了唇角,轻轻拍打他的背,随后萧安的声音越来越弱,到后来的鸦雀无声。
等了一会,萧清南将萧安移到最里边,然后伸手抱着姜薇,闷声道:“娘子,你今日又看韩轩文了,是我不俊,还是怎么?”
今日若不是见自家娘子皱眉,他这醋坛子怕是要炸了。
见他一副怨夫的语气,姜薇眸子染上了一丝笑意,声音也没有往日的冷淡,“他没你俊。”
萧清南得寸进尺,搂紧她杨柳柔弱般的腰身,手开始不老实。
“嗯?”
姜薇轻轻的嗯了一声,其中的含义萧清南明白,不情不愿的收回手,克制住匆匆欲动的小弟,声音沙哑:“我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