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剑光擦着君佑瑶衣摆划过,并没有伤害到她。
不过那个白衣长袍的古装美男收住了剑势,却没有收住自己的人,整个人直接撞在了她身上,君佑瑶被迫被一个野生男人压在了身下。
锄头和竹篮滚落在了一旁……
君佑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水味,似乎是某种花香的提纯。
“卡!”一声愤怒的咆哮将诡异的气氛拍散,“剧务你们特么在搞毛,连拦个人都不会吗?这傻逼女人是哪里跑出来的?”
“麻痹的,你们这些傻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把陈曦拉起来啊,你们以为现在是在看偶像剧吗?”
傻在外围的剧组工作人员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跑上去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了莫陈曦。
“陈曦你没事吧?”
“陈曦你头上有叶子我帮你拿掉。”
“啊呀,陈曦你的脸擦出了一点红,快擦药!”
仍躺在泥地上脊背生疼却无人理会的君佑瑶:“……”
“草,一群神经病。”她低低地咒骂了一声,手抵着自己抽痛的腰艰难的坐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之前躺下的那片地方,那里有一株冬笋正冒了尖,怪不得撞下去会那么疼。
“小妹妹,你没事吧?”温柔磁性的声线在她对面响起,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随之朝她伸来。
君佑瑶看了一眼面前这只完美无瑕的手,微微抬头,对上男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没事。”
她并没有伸手去拉住他,而是自行撑地站了起来,粗扫一眼周围的环境,很明显是有剧组在拍竹林打戏,刚才是一场远景威亚戏,所以她才没注意到后方的工作人员。
说起来他们杏田村因为环境的关系确实经常有剧组来这里取景,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碰巧遇见。
“哟,导儿你来看看,没想到这小乡村里还有这等美人胚子,好好包装一番估计顶得上现如今许多二线小花了。”
君佑瑶一站起身,立刻就有人注意到她的长相。
“重点是这妞儿的气质还真不像农村孩子。”
“确实,怎么说呢?很闺秀又很高贵是不是啊?”
“小姑娘你有没有兴趣做艺人啊?很
君佑瑶拍掉黏在自己身上的枯叶,无视所有人的视线,抬头对上那围观过来的导演,黑眸冷冰冰的脸色并不好:“你们自己人办事不利导致拍摄出错,就请不要对无关路人进行恶意的人身攻击,这位……傻逼导演!”
“……”所有人。
郭泷一贯以脾气火爆著称,而且作为当红导演,他成名后还真没碰到过对他这么不客气的人,还是个秀秀气气的小姑娘,他一时被梗住了。
“噗,小妹妹还挺好玩的。”莫陈曦笑得十分欢快,明媚的笑容将那张本就绝美的脸显得格外好看,他看着君佑瑶,勾起桃花眼温柔如水的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一般情况下,他莫大帅哥对人露出这种笑,那人必然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都交代清楚了,但这一次他注定要吃瘪了。
君佑瑶半点被蛊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锄头和竹篮,径直往竹林深处走去。
外公还等着她鲜美的冬笋汤呢。
这一场意外相遇很快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邻居姑姑的支援下,祖孙俩吃了一顿丰盛的竹笋宴,下午上山,君庭就葬在离村落不远的矮山半山腰上,他的坟茔很小,周围更是杂草丛生,如果不是那粗陋的墓碑仍在,他们恐怕都找不到地方。
一老一少带着手套,拿着镰刀一点点收拾着荒芜的坟茔,忙活了一天半,君佑瑶联系好的人手和做道场的和尚们也到了。
等君家人听说君佑瑶在动君庭坟墓赶上山时,君庭的坟茔已经被挖开,而一身孝服打扮的君佑瑶正站在打开的腐烂棺木里,亲自为她的父亲收敛尸骨,一群僧人正绕着坟墓念着往生咒,谢老爷子在墓碑前烧纸钱。
“君佑瑶,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擅自动你爸的墓!”
“我君家怎么出了这样一个不肖子孙啊!”
“老天爷怎么不落道雷劈死她!”
君佑瑶对周围的咒骂声充耳未闻,她细心的用手指拨开父亲早已白骨化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按顺序从头到脚捡起来放在一旁摊开的白布上。
她的神情虔诚而恭敬,没有一丝畏惧害怕,仿佛她只是在做一件常见的事。
等她将君庭的所有尸骨完整的捡出来后,她才从棺木中跳出来,看向落在不远处咒骂却始终不愿靠近的君家众人。
“今天是你们在我父亲下葬后第一次到他面前来吧?也实在难为你们还记得这条路怎么走!”披麻戴孝的少女本就面色清冷,说话时更是多了几分肃杀。
“多余的话我不想说,我只告诉你们,今天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休想阻止我给我爸迁坟!”
她的视线冰冷且阴郁,慢悠悠地扫过君家那群人时带着强烈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君家一群大老爷们就这么被一个小姑娘给唬住了,谁也不敢真的动手去拦。
君庭的尸骨被重新放入新的棺木里,直接送去了县里的火葬场,等君佑瑶捧着崭新的骨灰盒回到杏田村时,家里已设了供案,接下来还要大办三天三夜的道场和流水白席。
她爸曾经没得到的,她现在便要分毫不差地为他补齐,愿他来世无祸无灾,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