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以为新男友会让她更快活些,但显然并没有。她开始怀疑大家说的是不是都是对的,不是说人的一生可以爱上很多人吗?可她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他到是个还不错的男人,高高壮壮的,大概有一米九高吧!身材魁梧而健硕,长得不丑不俊,周正的国字方脸,总骑着台很拉风的摩托车,擦得铮明瓦亮,和彭程那种乡下的简易货色不一样,他的这台是个顶不错的家伙。
那男人似乎对贝贝更有兴趣一些,这让姑娘更加的苦恼了,因为她丝毫不觉得喜欢那个男人。她的心思是不容她置疑的,为此,她总显得很抗拒,反而是那男人的温情和对她细枝末节的照顾让她更加的难受起来,也或许不喜欢的原因就是彭程让她更喜欢也说不定,但是,一切都无可撼动。
他好高啊!贝贝回过头来,她平视的眸光只能看见他的肩膀,厚实而有力的肩膀,但她却感觉不到安全,只觉得大山般浑厚而有力的压迫。
“一会你想干什么去?”
“哦。”他突然开口,贝贝唐突的回过神问来:“没事儿,我回家。”
“那你怎么走,我送你。”
今儿赶巧了他没有骑着摩托车过来,他低头看着她,那高高的个子,让人看不清他眼睛里是欢喜的,还是桀骜的。三十几岁的人了,恋爱再不像年轻时那样的炙热而真诚了,付出总是要适合而止的,有的时候,真的是找不到信任对方的理由。
“我坐车,我坐二路车就到家了。”贝贝特意的强调了是二路汽车,多此一举的强调,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我陪你等车吧!”那男人又说,还是一样的让人平实而安心。
“嗯,行。”贝贝愣了下神儿,转而轻轻的点了点头。
——
旁边便是彭程的家了,那还是她给他租的房子,紧挨着车站,从现在她站的位置看过去,甚至能看见那栋楼的一个楼角,像是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楼角,彭程就住在那楼角的里面。
他已经很久没来过消息了,或者她若是不再打电话的话,她有感觉彭程是永远不会再打电话过来的。他大概想让这一切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吧?就算是分手了,一切都自自然然,平淡得没了音信。突然的,贝贝被这个糟糕的认知吓坏了,她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扭头看他,身边的男人让她觉得她离那个楼角越来越远了。和彭程之间难道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了?她要失去他了?她感觉霎那间如鲠在喉,呼吸困难,承受不住了。
“你怎么了?”男人依旧温和的问他,绛色的天空里,一丝丝的留白。
“嗯?”贝贝又是一皱眉,被他的话惊醒了,她仰头去看那男人高高在上的脸,心底陡然间腾起了恐惧,那似乎就是剥离了这一切的力量,即将来临的分离,让人诚惶诚恐:“没事儿。”
——
这个时间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彭程大概是会坐公交车去上班的,他会来这个车站,可倘若他没有,那……
贝贝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低下头,便像是没了*的瘾君子,那般的渴求属于她的灵丹妙药。她朝身后的楼群里张望着,不停的张望着,就在那个楼后面,那个只漏出一个角的房子那里,她不能控制的看向那里。
“你坐什么车能到家来着。”男人伸手扯了贝贝一下。
“啊!二路。”姑娘惊慌着回答他,她感到紧迫,瑟瑟缩缩。
眼看着就要元旦了,商业街里张灯结彩的,漂亮的灯光把整个城市都照得透亮了,花枝招展的,像是微笑着的姑娘。贝贝偏执的继续朝着彭程可能出现的那个路口,一次次的回头,身边的高大的男人说了些什么,她总是听不见的。意识里的一切一切都没法融入周围的环境里,她就是个跳脱的傻子,从大多数人向往的人生路上偏离了。
“元旦休息你去哪里?”
“啊?我不知道呢!还不知道休息多久。”她故意的撒了个谎,原也没有细想,到底是为什么撒这个该死的,没用的慌,她只是下意识的,担心元旦休息又拒绝见面,是不是很没立场。
一年中最冷的日子眼看要到了,车站空旷的让人感觉更加的冷了,也没过了几分钟,天边的留白越来越少了,贝贝还在朝着那个路口巴望着,车也还没有来,彭程常坐的那趟公交车总是很少的。该死,她到底是在干什么,她咒骂自己,期待看见他吗?还是什么别的?他都不在意她了,她还凭什么这般记挂着他,她的心被折磨的难受极了,谁能说得清楚呢?
“有点冷啊,你冷不?”尴尬得太久了,那男人又试探着说。
“还行。”贝贝焦躁难耐的心,听那男人说些什么她都觉得越发的烦躁。她又朝后面那路口回头,这一次她果真看见了。
——
彭程穿得单薄极了,他立起上衣的领子,低着头朝车站奔来。远处一辆黄色的公交车也来了,那是彭程要坐的车,但那不是二路。小伙子紧跑了两步,他没看见贝贝,只一门心思的盯着那黄色的车。跑过贝贝身边的时候,他终于是看见她了,他看见她也看着自己,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接着,他脸上泛起耐人寻味的微笑,他没有走过来跟贝贝说话,也没有生气,很平常的,公交车在站台前停了下来,他就径直的朝着公交车跑了过去。
“哎!那个,我坐这个车也能到家,我先走了啊。”她说。
他为什么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