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见到楚云笙,拱手行了一个虚礼,“郡主,我家主子在旁边的十里亭等。”
楚云笙没有回应,风凌又说了一遍,楚云笙还是没有回应,风凌忍不住抬眼往楚云笙那边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却看见郡主这眼睛正盯着他看,确切的说是盯着他的屁股看。
风凌想起今天挨的那二十板子,现在还是隐隐作痛,被郡主这么一看,风凌脖子红了一圈,提醒说,“郡主,您注意一下仪态。”
就算是随意一个女子,也没有盯着男人屁股看的道理啊,何况这还是当朝郡主,从小就被礼义廉耻所教化,怎么还这么不避讳的盯着人家的屁股看呢!
楚云笙在想东西,直到风凌那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楚云笙这才抽回神思,不解的问,“你刚刚在讲什么!”
楚云笙回过神时,风凌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涨红如猪肝色,“我家主子在旁边十里亭,希望郡主能够过去一趟。”
风凌可是听见郡主对那驾车的车夫说了什么,显然是想去见他家主子了,这话说完,风凌就往前走一步,给楚云笙带路。
楚云笙喊住风凌,把刚刚那面令牌交到风凌手中,随后跟着风凌往十里亭走去。
十里亭立在一处萧萧的空地上,旁边落叶飘荡,阴风吹拂,偶尔还有几声鸟鸣刺破这林子的幽静,苏红色亭子在这萧萧的荒地,显得有几分渗人,亭子上方的小匾额上写着志远二字。
楚云笙见到一个黑色声影半倚在亭前的苏红色柱子上,她神色微动,往前走了过去。
楚云笙走到秦祁旁边停了一下,他就和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站着,楚云笙也不干站着,迈步走上了台阶,往亭子里走去,“听说王爷喊我过来,不知道所谓何事?”
这声音落下许久,楚云笙甚至以为秦祁要晾着她的时候,只听见秦祁冰冷的语气说,“本王为你出生入死,还险些丢了性命。可你这女人呢?要不是本王料定你今日会路过此处,你这是不打算来见本王了是吧!”
楚云笙也不知是不是她出现了错觉,竟然在秦祁的语气中听出了控诉这一情绪。
她眼角一展,往秦祁那边瞧去,只看见秦祁负手倚在苏红柱子上,半瞌着凤眸,俨然一副生者勿近的模样。这样的秦祁,说话有怎么可能带着控诉呢?
楚云笙觉得是她听错了,她好脾气解释说,“王爷这话就错怪了,两天前平阳就在坤华宫见到了王爷,看到王爷无事,平阳也才放下心来。”
“看到本王无事就没了,你就不问问本王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祁蓦然睁开眼,凤眸往楚云笙那边横去。
楚云笙心想秦祁肯定没在燕王手上讨到好处,忽然间觉得熬那三天的夜都不值得一提,她顺着秦祁的话问,“那王爷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云笙铮亮的目光投去,秦祁原本准备好了一大堆话,忽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漫不在意的语气说,“其实也还好,没什么大事。燕王再厉害,这里也是他乡异客,翻不了天。”
楚云笙:……
是么?
那刚刚秦祁还说出生入死,险些丢了性命,那又是怎么回事?
楚云笙眼里含了一抹笑,看破不说破,“原来王爷这般厉害,那不知道王爷打探到了什么?”
“你今天能去那客栈,想必我打探到的消息,你也已经知道了。”说到这,秦祁话锋一转,“燕王可有和你说,你母亲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楚云笙一愣,摇头,“未曾。”
她见到燕王的时候,那时候还不知道母亲活着的消息呢!那时燕王好像也就是调侃了她一番,没有和她说什么有实质性用处的消息,倒是辰四和她说过,母亲要弃南秦大长公主的身份,随着燕王去往北狄。
秦祁没有继续说下去,楚云笙明白,她是想让自己问先问,楚云笙不禁失笑,问道,“母亲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她只当母亲是被燕王救出来的,事实确实也是如此,但回想一下,当时禁苑禁军身披战甲,手持弓弩蓄势待发,即便燕王有通天的本事,在皇宫大内,又是禁军严密防守的禁苑,燕王想要带走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燕王真的成功了,成功的把母亲从宝月楼带出去了。这里面肯定少不了一番热血沸腾的故事。
秦祁蠕了蠕薄唇,几次要说出,却又给咽了回去。
看到这,楚云笙心里就好像有一只猫儿在饶,没好脸色的横了秦祁一眼,这丫的倒是说啊,这欲言又止这算什么?
秦祁深深吸了口气,很不情愿的说,“固守禁苑的禁军首领是顾长陵,当时禁苑的严固程度,即便是燕王也插手不进,这里面自然就少不了顾长陵了。”
“顾长陵?”楚云笙满脸意外,这件事怎么会和顾长陵有关系?
今上对顾长陵诸多防备,甚至顾长陵空有禁军首领的称号,却连调遣禁军的令牌都拿不出来,这是何等的屈辱。
而听秦祁这话,顾长陵显然也插足在这里面,那么顾长陵又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秦祁见她眼底闪着灼灼火光,眉宇冰寒了几分,语气也透着不悦,简单地说,“顾长陵和燕王里应外合,顾长陵将永宁姑姑带出宝月楼,然后燕王把永宁姑姑带出皇宫。”
“原来是这样。”楚云笙心下恍然。她得知母亲还活着的消息时,第一感觉是燕王救下了母亲,但是细想一下就会发现很多不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