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正想说不用了,她来的时候已经安排了车夫,辰四在她拒绝之前道,“郡主请吧。”
母亲屋子的门已经合上,楚云笙叹了口气,无奈点头,“我先和车夫说一声。”辰四眼波闪动,嘴角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跟着楚云笙一同走出了客栈。
走出客栈,楚云笙目光四处扫去,看了两三圈也没看见刚刚乘的马车,还有那驾车的车夫,她眉心一动,警惕望向旁边的人,“辰四。”
辰四对上楚云笙那双质问的明眸,他微不可见颔首,“郡主您别多问了,辰四送你离开这里。”
不必多问,这句话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好。”楚云笙哑着嗓子应下,她受这些人的恩惠,所以把这些人想的太好了,燕王不想要暴露行踪,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多一个和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郡主你别神伤了,等下我送些银两安抚他的家人。”
这是好事,楚云笙却摇头,“这样只怕人家更难得安宁了。”
说话间,迎面走来一个同样装扮的人,在两人身旁停下,那人问,“辰四这是要送郡主离开?还好我把刚刚那马车给留下了,我去驾过来。”
辰四神色一愣,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去吧。”
哪人走后,楚云笙眼里一片疑云,低声对辰四说,“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一开始还念着车夫的事情,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好像真的在哪里见到过。
“他叫朱八。”
朱八——楚云笙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不但这模样眼熟,这名字好像也在哪里听到过。
只是,这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应当是见过。
朱八将马车驾过来,楚云笙把注意力投在朱八身上,等到朱八把马车停到她面前,还是辰四提醒,她这才恍惚过神,往马车上面走去。
辰四坐在马车外边赶马车,想到刚刚楚云笙失态,他问,“郡主是不是认得朱八?”
“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楚云笙也不隐瞒,如实的说,这名字这面孔都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辰四解释说,“朱八是武烈侯府顾世子身边的得力手下。”
马车内,楚云笙脸色大变。没错了,就是上次在宫门口见到过朱八,只不过,顾长陵身边的人怎么会和燕王有所牵连,南秦和北狄距离千里之遥啊!
但下一刻,楚云笙就想明白了。
辰四迟迟没听见马车内的动静,意识到刚刚说的那番话透露的巨大信息量,他继续说,“这是个秘密,郡主切莫和其他人提及。”
刚刚是看郡主满心不解,这才解答了郡主的疑惑,但细细想一下,这件事情确实是干系重大,要是一个不小心透露了,那么对武烈侯府而言这会是巨大的打击。
覆水难收,这话既然说出口,那就只能往楚云笙这边着手,盼着楚云笙不要往外说。
楚云笙心思沉重,“平阳知道轻重。”
这一路上,她心中都沉郁,快到京城城门时,楚云笙让辰四停下马车,在这里等永宁府的马车。必竟这一趟是偷溜出去,还是做到万无一失比较好。
回到永宁府时,日头西斜,楚云笙沐浴更衣之后就歇下了。
明日就是太后出殡的日子,所以今天楚云笙很早就躺下了,养足了精神以备明日的奔波劳累。
兴许是不习惯这么早睡,楚云笙在榻上辗转了一个时辰,总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很不舒坦。最终从榻上起来,披了件披风走到书房,铺张纸墨,把上次从顾长陵那边得来的消息都书写于纸上,让后放入信笺中,让人交到秦祁的手中。
信上内容大概是说今上把主意打到十一公主的身上,希望秦祁能够多留意。
原本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但想到朱八是顾长陵身边的人,继而进一步想到顾长陵曾和她说的这番话。这封书信交出去后,楚云笙这才安心的睡下。
眼一闭一睁,就是一日。
这日,楚云笙素服入宫,同一众宗亲还有京城的诰命夫人一样,听着司仪的指令,又是跪又是哭。
等到吉时出殡,楚云笙随着出殡仪仗队一路到了九茫山上的定陵,司仪又是一套繁琐的礼仪,楚云笙多少流露出疲惫之态。
等到太后凤棺送入定陵后,尾随凤棺的人有散去的趋势,楚云笙为今日就这么结束,却不面前一个影子拦住她的去路,定睛一看,正是满面春风得意的秦璟,“郡主这是要去哪里啊?”
楚云笙见秦璟次数不多,每次都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对秦璟没有半点好感,见他拦住自己的路,她更是不喜,耐心询问,“太子殿下拦下平阳的路,不知所谓何事?”
懿亲王凭靠那封禅让诏书问鼎帝位后,就分封了一众追随者,秦璟作为懿亲王唯一的子嗣,自然是无争议的被封为了太子。
懿亲王的登基大典碍于有人质疑禅让诏书的真实性延迟了,又因为太后的死再次推后,但懿亲王已经入主皇宫,差的就是一个登基大典了。
楚燕璃和楚云笙一起,看见楚云笙被秦璟拦着,挡在楚云笙面前,不善的问,“殿下此举何意?”
“本殿拦下平阳当然是有事,楚燕璃你这是做什么?让大家觉得本殿欺负了平阳?”秦璟冷眼盯着护在楚云笙面前的楚燕璃,“出宫前本殿受父皇之命,领了旨意去永宁府宣读,如今既然看见郡主,倒是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