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记得秦祁在她耳边叽叽哇哇的哪几日,耳朵都不得清静,如今还记忆深刻。
她思衬了片刻,澄清道,“这件事和秦祁没关系,我更早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你也是知晓得。”
这是她做的打算,和秦祁和顾长陵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不明白!”顾长陵瞅着她,无奈的摇着头。
得了,这丫头心性高,即便是耳根软被人怂恿,可又怎么会向人承认这事呢!
顾长陵这话楚云笙就不爱听了,斩钉截铁的说,“你别说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他人无关。”
“你现在与其向着要怎样让我留在京城,你不如想一想去了封地之后,我要怎样能够金蝉脱壳。”顾长陵不止一次的说让她留在京城,她是真担心顾长陵无法说服她,到时候暗中作梗。
正如顾长陵说的那样,她这张脸在京城大家算是认遍了,要是去了北狄,那岂不是要缩着,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这不是她想的。
顾长陵再一次问,“你真的打算去。”
她颔首,低低的咬出一个字,“嗯”
楚云笙心上忽然生气不好的感觉,警惕的望着她,“你想做什么!”
顾长陵这家伙喜欢玩阴的,甚至她几次都落在这家伙的网里面,她印象深刻。
楚云笙这模样,惹的顾长陵苦笑几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昂颈喝下,“我今日入宫,请求护送你去鄞州。”
楚云笙将信将疑瞅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顾长陵在院子里坐了片刻,瞥见旁边摆着一个翠色的笛子,眼中闪动了几下,起身往外面走去。
见他要离开,楚云笙心中一松,但很快就起身,追上顾长陵,“喂,你——”
还好赶上了顾长陵,她指着半敞的窗子道,“你应该走窗户。”
这家伙不着痕迹的进来,如今却从正门出去,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么她们两个都会难看。
顾长陵侧着头瞧她,嘴角掩着几分笑,“对了,还有一件事。”
楚云笙眨了眨好奇的眸子,心上忽然想起一事,她好像还有事情没问。
“何事?”她心中也有事,但还是先听听顾长陵的事情吧!
看见楚云笙那双黝黑铮亮的眸子,他忍不住用指腹戳了下她的脑门,“上次楚燕璃去北狄时,留了漠九给你,说是要好好保护你。”
其实,这事他一直都惦记着。
如今,楚云笙被秦祁说动,他猜测着秦祁耳充目明,指不定知晓这事,并且拿来离间他和楚云笙,这样的话不如他自己说出来。
虽然这是事实,但被动问出来和坦坦荡荡说出来,这就是两回事了。
楚云笙只是盯着他,好像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因为找瑜岚姑姑,一直都是漠九经手,你又说你这段时间都闷在永宁府不出了。”
这话倒是真话,但也难免有这么些个私心。
顾长陵又道,“鄞州富饶,却也是山高水远,你一个人去也不放心,寻找懿旨的事情我让朱八去,漠九就随着你去鄞州吧。”
楚云笙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这几天笼罩在心头的乌云散去,一下子就明朗起来,“太后懿旨重要,而且能够引起骚动,说明里面的内容不简单,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还是对那道懿旨耿耿于怀,想到信笺上那些摸不着头脑的内容,还引起不明身份的人躁动,那张懿旨定然有它的特殊之处。
顾长陵迟疑了一下,心中知道那懿旨分量重,这些天都是漠九在忙活,一下子将漠九遣去别的事情,这样也不太好。
他最终是点头,“那也好,等你到了鄞州,我再让漠九过去。”
“好。”楚云笙也点头,这一路上都是公主銮驾,能出什么事情。
翌日,公主銮驾浩浩荡荡的从朱雀大街永宁府走出,街边清街,约莫一个时辰才走出城,奔着鄞州而去。
鄞州是南秦一块沃土,先帝在时赐下的封地,虽在北边,富庶却堪比江南地区。
富庶与否倒没什么,只是脸上填了一些光彩,必竟也不指望食邑过日子,就是不知道鄞州那边如何,有没有什么好吃亦或者好玩的地方。
兵戈驻守的城门上,旌旗在猎猎凉风中摇摆,秦祁负手立在城墙山,望着那绵延的銮驾,直到消失在视野。
他垂下头,望向旁边粉雕玉琢的十一,拢了拢她的赤红海棠披风,“起风了,风凌你送十一回去!”
“是。”风凌垂下腰,作势要将十一抱起来。
“我不去,我不回去。”十一挣扎着甩开风泠。
十一还小,骨骼稚嫩,风凌即便要带十一离开,也不敢用太大力气,没两下功夫就被十一甩开,她拉了拉秦祁的袖袍,“哥哥,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吗?”
“我回去也是无事。”秦祁眼角一撇,瞅着风凌。
得到主子指示,风凌心中暗暗叫了一句小祖宗,动作仍然轻柔,但也不会由十一就这样甩开他。
十一被风凌抱起,扯着的黑色袖子一点点松开,她道,“平阳姐姐已经走远了,哥哥你站在这里看也是徒伤悲。”
“主子答应带你出来已经是开恩了,你就别在这里吵了。”风凌真的很想教训几句这个小祖宗,狠话心中不少,但说出来的又是另一番话。
十一不老实,风凌真想把人吊在城门口吹冷风,他自然是不敢这么做,只是举着十一的手高了几分,是不是往城墙上晃着。
十一见惯了各种恐吓,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