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风捂着眼睛，疯狂点头。
那剧烈而又无法忍受的疼痛，狠狠的刺激着他。
而之前被他忽视的恐惧感，也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为什么要盯着她看？
为什么！
此刻，恨不得自己从没认识过言灵。
更恨不得自己从没来过魔界。
若是、若是老老实实的在天界安静如初，他现在大概还是天界的孤风上仙。
好好的一个上仙，沦为阶下囚。
还被殴打恐吓。
内心苦的一笔。
他现在除了这条命，算是什么都没有了……
言灵瞧了一眼变得安静的孤风，很是满意，早这样，不就行了？
她的视线，转而又落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水琴身上。
哎，上仙长得真是漂亮。
水灵灵的大眼睛，漂亮的俏脸，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作死呢？
她的记忆里，原主与水琴，往日无仇近日无怨。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把孤蔓当成仇人？
唔，当然，她来这儿，也不是为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要问问水琴。
她手一挥。
水琴移到了她的面前。
水琴望着突然间近在咫尺的言灵，“？？？”
好看的眸子里遍布恐惧。
一开始，她对言灵还有无尽的恨意。
现在，被关进地牢的这段时间，她也反思了很久。
那恨意，早就被恐惧取代了。
她害怕死在魔界。
魔尊尚且都被关在地牢出不去，何况是她？
再者，她不能确定，天帝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故意让她死在魔界，那样，那个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
恐惧飞速的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
此刻，与言灵近距离的接触，她更是怕的不行。
她偷偷的瞟了一眼还在捂着眼睛，痛苦的在地上来回打滚的孤风，吓得浑身瑟缩的不成模样。
忽地，水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了一下，旋即，朝着言灵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瞎了眼，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求你别杀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下贱、是我不要脸去勾引孤风……”
言灵低眸看着她。
水琴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柔端庄。
就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想要把握住最后一点儿生的希望。
胸腔忽地一阵刺痛。
言灵皱了皱眉。
那似乎是……
从原主身体里发出来的。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在心底安慰了一句，“放心，她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伤过你的，我都记着呢！”
旋即，刺痛消失……
哎，原主从头到尾要的都很简单。
一个解释，一句对不起。
可惜，孤风和水琴，谁都不愿意给她。
反而，将她往死路里去逼。
现在水琴倒是跪下磕头道歉了。
但是，却再也暖不了原主的心，也无法让原主重新活过来。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不是道歉能解决的。
“我现在可以不杀你，但是，你要回答一个问题。”
水琴动作一顿，跪在地上，抬眸看她。
原本光洁的额头，此刻，满是血污。
为了活命，她和孤风一样，可以去任何事。
因为她们都知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若是连活着都做不到，那么，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