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风猛的一惊。
为了笼络方不为,谷振龙竟然愿意下这么大的力气。
不单单只是一个营的问题。
特务营直属谷振龙统帅,在宪兵司令部,地位很是然,不仅能直接调令几个警备团,有时连隶属作战序列的宪兵团也能调用。
真要论起来,宪兵营长的权势比他马春风的大多了。
好在方不为不愿意窝里斗,而恰恰对外的特务部门,就只有一个特务处。
“但他志不在此,我也不能强求。他只愿窝在你那里,你就要把他看护好了。”谷振龙瞪着马春风说道,“别以为我刚才说的是吹棒的话。想想你那些手下,有谁像他一样,在这么短时间里,干成这么多的大事?
在这个年代,个人再勇武,挥的作用也有限的很。方不为身手再厉害,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干成这么多的事?还不是因为他运筹得当,调派有方!”
马春风自然清楚这一点,不然他不会给方不为这么大的权力,直接跳了好几级,隐约成了特务处的第二人。
“天妒英才,早夭的奇才,也不是一个两个。就算有气运傍身,也有消耗贻尽的时候。但这小子次次都如蛟龙出洞,猛虎下山,根本无一丝的畏惧之心,若再不加管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马春风心里一凛。
他虽然没有谷振龙那般深信星相命数之说,但对气运一道,确也是有几分相信的。
自方不为失忆之后,特务处靠他接二连三的打翻身仗,快要把死对头党务调查处踩到泥里了。马春风早就把方不为当成了一员福将,认为方不为次次舍生忘死,最后却全都能毫无损,自然是有气运的原因在内。
但谷振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人的运气再好,也有用完的一天。更何况方不为还是次次都视死如归一般。
马春风对谷振龙的话深以为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日后再派方不为执行任务,先要和他约法三章,再不能如之前一般,不把自个的命当回事。
“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好苗子,一定要看护好了!”谷振龙又叹道,“我对他如此笼络,并非是一定要把他攥在手里,而是觉的这样的人才,就该放到堂堂之道上!”
马春风郑重的应了一声:“卑职明白!”
“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两军对垒,情报消息必不可少,但终究是左道。方不为胸有丘壑,智计百出,义胆忠肝且不说,更难得的是能身先士卒,重情重义这样的人物,天生便有将帅之姿,更能让手下死心踏地,不带兵实在是可惜了”
马春风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忍住没说出话来。
这样的人才谁不喜欢?谁又能保证,干谍报,方不为的成就就一定会比带兵差?
如果方不为真想带兵,对马春风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早就明白,乱世之中,声势再大,手中若无兵,便如无根的漂萍。他一直想着要建立属于特务处的直属部队,就如锦衣卫的缇骑一般。
而且国民政府也不是没有先例,眼前谷振龙便是最好的例子。
本是宪特部门的宪兵,硬是让谷振龙练成了战斗力丝毫不比中央军差的做战序列部队。
马春风自认为自己的才能不比谷振龙差,他能做到,自己也能做到。
一看马春风的脸色,就知道他是舍不得。谷振龙一声怪笑,像是半夜里站在窗台上的猫头鹰一样。
马春风心中一凛,抬头一看,谷振龙双目如刀一般的盯着他。
“老子我并非老眼昏花之辈,我怎么看方不为,怎么觉的他比你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你就不怕如此下去,你特务处的威风全被他一个人占完了?”
马春风气的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血。
这个老混蛋竟然如此直白的离间自己?
谷振龙恰恰看准了马春风生性多疑这一点,使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马春风要是没这样想过,他谷振龙敢把脑袋摘下来。
“王池子里,终究是养不住龙的!”谷振龙狞笑道,“你若用他,他自然会节节高升,直到你无功可赏的那一步。但你若压他,以他七巧玲珑的心思,怕是你刚出招,方不为就会觉察到。先不论他会不会反你,你以为只是我一个人盯上了他?你就没看到陈燕祖一直在暗中观察方不为?”
马春风心中一震,不敢置信般的看着谷振龙。
“以陈燕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不问清楚贺清南吃了这么大亏的原因?方不为的所做所为,他知道的一点都不比我少。他可是出了名的求贤若渴,而他的心胸可比你马春风开阔的多,难保到时候不会见缝插针!”谷振龙冷笑着说道。
“你也别想着要暗害于他,有我们这么多人盯着,而且他还在委员长那里挂了号,真要出了什么意外,谁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到时候,绝对会是一堆屎盆子先扣到你马春风的头上”
马春风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却无计可施。谷振龙摆明了就是在以势压人,而且明摆的在告诉自己,他有的是后招在等着。
但马春风也清楚,不管谷振龙如何羞辱自己,威胁自己,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谷振龙手里有兵,而且是精兵。只要他不n,自己终此一生,想要还回去,怕是无望了。
因此生仇,还谈不上。
谷振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