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惠的话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是,话里却藏着大玄机。
何西泽又不傻,自然也听出来了。
只是让他略有些惊讶的是,江弥音的出身,能谈得上世交,又把胡丰茂喊的如同小辈一般,那江弥音的出身怕跟胡丰茂差不多。
就算眼前江美惠的话有那么一些夸张,可是,却也相差不了太多。
何西泽眼神微眯,不过却依然表现的镇定沉稳的看着江美惠,这话也不太好接,于是拿起茶喝了一口。
而江美惠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又笑着道:“说真的,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非常非常优秀了,我们家音音能对你刮目相看,想来也是有过人之处。”
“诶,不过,说真的,我和音音她爸爸,还是希望她能在圈子里找个男朋友,这样大家也有共同语言。”
“可是吧,这孩子倔强,从小就喜欢跟我们对着干,长此以往,误解就越发的深了,这不,毕业了,不来自家企业,居然跑去了华焰---”
“好孩子,我听说你是学心理学的,你可得好好帮我们劝劝她呀--”
......
离开茶楼的何西泽,神色谈不上好,脸色可以说的上是冷漠了。
江弥音跟她妈妈的关系,虽然上次匆匆一别,可他却是心里有数的,而今天找到自己,原本以为会像所有妈妈那样,是为了关心女儿,结果---
呵呵---
对于江美惠找何西泽谈话这事儿,江弥音是一点都不清楚的,她一个下午都在看胡丰茂给她的资料发呆。
当年,她只知道少生的家人得了一大笔钱,就在也不管少生的事儿了。
从人间蒸发的干干净净,她当初不是不怨,不是不恨的。
那些都是少生的至亲,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丢下他不管???
他尸骨未寒,可所谓的亲人却卷着他染满鲜血的钱,逃之夭夭---
那个时候的江弥音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是邪恶的,痛苦折磨的她,恨不得死去---
可是,她不能,少生的仇还没有报,她就算是死,也要看着那群人下地狱。
而今天,她看着手上的资料,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难过的无以复加。
同时心中的恨,更加的强烈,那群刽子手,她一个都不要放过,一个都不可以放过,她要她们生不如死---
江弥音双手握拳用力的敲击在办公桌上,眼神仿佛嗜血一般,内心的仇恨连绵不绝,痛苦,侵蚀着她的心。
......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嘟嘟嘟---
这是何西泽第三次拨打江弥音的电话了,原本他想跟江弥音说一下,她妈妈找他的事儿。
可是,那天下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弥音只给他发了条简讯说她有事儿,不用他接,之后他发过去的信息一个没回,电话也没有接通。
何西泽看着自动挂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
不过他这几天要出门,最后发过去了一条短信。
“弥音,我这几天去外地,等我回来在联系你,照顾好自己。”
此时已是深夜,江弥音依靠在自家落地窗前,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城市的夜色。
电话又闪了起来,来电是何西泽,她呆呆的看着电话不停的闪烁,铃音不停的循环,可是,她没有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她觉得自己愧对少生---
少生的大仇还未得报,她居然贪恋着另一个男人的温暖,她怎么对的起少生为她付出的一切,她怎么对得起长埋地下的他???
“少生---”
“对不起---”
江弥音双眼含泪,呢喃完这话之后,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可是,内心依然是痛,痛的不能自己。
“少生,我该怎么办?”
“少生---”
边说这话,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一张陈年照片,照片里的男孩阳光帅气,眼神温湃菀磺幸话愕恼嬷壳宄骸
江弥音看着照片里的少生,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这么多年,她一直靠着这张照片支撑着她没有倒下,这是她全部的力量源泉。
大仇尚未得报,有些人,注定了要被辜负。
长夜漫漫,一个绝美的女子,依靠在落地窗前,怀中抱着一张旧照片,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月色宜人,身边除了一瓶醒好的红酒和红酒杯,在就是电话不断的闪烁。
可任凭它在如何的呼唤也没能换来主人的垂怜,最后化作一声叮咚之响,泯灭于这寂静的夜。
第二日,阳光灿烂。
周舟早早的爬起了床,一大早就开始翻箱倒柜。
此刻衣服都已经拿出了一大堆,却没有找到一件满意的,于是拿起电话,咔咔咔,拍了好几个照片发了过去,结果好一会儿没有接到回音。
周舟实在等不了了,一个连环夺命扣。
江弥音昨天喝了酒,头还有些沉,还没等起床,就见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
她实在无法,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拿起电话,一看是周舟这样丫头,无奈的按了接听键。
还没等开口,就听见周舟那边焦急的声音道:“弥音,快,快帮我看看,穿哪件衣服合适,快---”
江弥音迷糊的睁了睁眼睛,慵懒沙哑的道:“什么哪件衣服?你要干什么?”
周舟一听这声音,马上惊讶的道:“弥音,你还没起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