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光有点说秃噜嘴,但其实他早有感觉到人家发现了,淋浴的声音就是再大,但开了门、关了门还要人不知道这也有点过分。
不过他想着美国长大的应该不至于说看一眼就以身相许或者以命相搏。
那既然人家都知道了,还否认就没意思了。
所以他拉长了‘是’这个字音,最后还是点点头,“是很好看。”
白色雾气中,肌肤被烫得白里透红,水珠沿着发丝留下,晶莹剔透般像是亮晶晶的雪梨果肉。
屋外一片漆黑,只有草地里的几声虫鸣,夏夜星空下的姑娘微微红了脸颊,手心口收紧。
温晓光见她没说话,道歉道:“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里面有人。”
她还是不说话,就这么径直走开了。
估摸着就是来为自己确认一下,但温晓光又能怎么办,事已至此,也不是故意的,总不至于看一眼就挖掉眼珠子或者要了他的命吧。
他转头瞄了眼那背影,有些对不住,但也没好的办法。
夏天外面虫子多,他只待了一会儿便回到屋里,褚秋晨有准备晚餐,自己吃点儿填饱肚子。
“晚上能出去吗?”温晓光吃着汉堡问。
褚秋晨答:“可以啊,只要不去东帕罗奥图,哪儿都行。”
美国的治安不好,这是国内越来越多的人的印象,实际上,对了一半。
治安好不好和联邦政府其实没什么关系,和当地社区是不是有钱有关系。
教育、警察,这些人员的薪水由社区负责,财政来源的一个大头就是房产税,房产税和房屋价值相关,所以地段好,社区富人多,房价高,税收就多,警察的薪水就多,数量也多,这样治安就好。
反过来说,如果是个穷地方……晚上最好不要出门,那里的人为了20美元就可能对你掏枪。
帕罗奥图是硅谷的核心城市,可想而知,这里有多富裕,你真的犯罪,警察能让你死无葬生之地,但一条溪水隔开的东帕罗奥图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到了晚上和敌占区似的。
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真实写照。
所以如果你没什么钱,最好不要觉得跨过太平洋就能过上自由的新生活,对不起,别新生活了,可能光活着都得注意很多事项。
褚秋晨问:“你想去哪儿?”
“晚上不走太远,随意逛逛吧,不是有个斯坦福么?”
“其实街上会有很多咖啡馆,里面坐满了畅谈的年轻人们,实际上和国内的也差不多。”
“他们谈什么?”温晓光问。
“技术、创意、融资,”她最后补充,“当然还有女人。”
“吃完去看看吧,有车吗?”
“有,一秋有驾照。”
温晓光想到让那个姑娘开车过去……她应该还生自己的气呢吧?
“你不能开?”
“没驾照,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旦有人会了,自己就不想搞了,再说一秋就能开啊,这不就够了?”
“没有,我就随意问问。”温晓光掩饰了起来,还是要让气氛正常一些。
“那我去叫她一下。”
三人成行,温晓光尽量表现的很正常,因为褚秋晨极为聪明,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她。
于是乎,他就放开来聊天了,问道:“宋一秋,你现在在这边做什么?”
姑娘也不搞事,正经回答,“我是高级翻译。”
“翻译?中英?”
“嗯……有中英,还有韩英和一些其他的。”
温晓光一愣,“韩……韩英?什么意思?”
“我是韩国人,我的母语是韩语。”她嘴唇轻启,说起来是多么的正常。
也不管听得人惊讶成什么样子。
“你是韩国人?!”
这普通话真是完全没听出来。
褚秋晨赫赫赫的笑出声来,“好像是没和你们提,主要我自己有时候都忘了。”
宋一秋也觉得滑稽,“为什么你要这样子?我不能是韩国人吗?”
温晓光长大了嘴巴,卧槽,这牛皮啊。
“一秋是在韩国长大的,12岁的时候和父母来到硅谷,因为意外她的父母不在了,我母亲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抚养她,一直到现在。”褚秋晨好好的解释了番。
但这事还是有些令人意外。
“你不会要一秋讲两句韩语吧?”副驾驶上的褚秋晨转过身。
“喔,那倒不用,”温晓光想到了什么,“那你不就是会中韩英三国语言了?”
“五国。”褚秋晨纠正。
温晓光:???
“中日韩英德,我会五国语言。”宋一秋自己说道。
褚秋晨讲:“这是我母亲的理论,她认为现代型人才是反木桶理论,全面发展就是全面平庸,其实只要有一个特长那就让它更长,这就够了,因为种种原因,一秋在这方面具有优势,于是乎干脆就把精力花在这上面。”
温晓光不经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人都说胸大无脑,没想到她还真不是。
“厉害。”
宋一秋毕竟年少,得到这样的反应和夸奖略有欣喜,“还是姨娘教的好。”
她叫姨娘。
妈叫不出口。
“一秋,我第一次听到温晓光夸奖另外一个年轻人厉害。”
宋一秋反问:“为什么,他很自信么?”
“不是,因为他也很厉害。”
“因为创业?和到硅谷来融资?”宋一秋透过中央后视镜问。
褚秋晨讲:“融资是没错,但我也可能没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