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大姐的确是和他有一些血缘关系,温晓光忍不住生出一些亲近感。
从她说的那些话里,温晓光也明白,人家至少是个脑子不笨的人。
这么想着,他暂时的确不怎么想让温春景直接回美国。
对于温春景来说,她工作上服务的对象主要是一些富人和企业,而假期里没事跟着温晓光瞎晃晃,总是没有坏处的。
尤其是,这个人算是她的堂弟,而且并没有因为自身发迹就表现的很狂。
虽说是忽然在她的生活里冒出来的人,但她也很乐意接受。
此时的温晓光还处在震惊里,他没想到在2011年就有人能提到未来的这个趋势,不过看起来温春景也没想过脱欧会真的变成现实,她只是推测如果这样下去,英国会出现脱欧游行,只是游行而已,西方国家游行就是家常便饭,能不能成功另说。
“姐,你在美国应该是可以接触到那些所谓的白人精英的吧?”
温春景谦虚道:“我也只是为其服务。”
“嗯,依你来看,在社交软件这个行业,如果一家美国公司被中国人拥有,抛开商业因素,面临的整治因素会有多大?”
她一时间都没有听明白,这是要扩展业务去美国吗?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在美国很流行的sapp,我是它最早期的天使投资人,也是主要股东之一。”
嚯。
温春景对于自家堂弟的认知边界再次被拓宽,好厉害啊,这个年轻人。
回到这个问题本身,她颇为严肃的说:“美国是一个受资本管控的世界,一般人认为只要让美国本土资本赚到钱,许多事情就可以往下做。但这并非全部的美国,美国精英阶层有很明显的种族歧视。掌握美国人隐私这种公司,咱们最好不要碰。”
“它就像是走钢丝绳,所有的精力都用来保持平衡了。首先得喂饱华尔街的很多人,才能降低一点阻力,而问题在于,华尔街是喂不饱的。其次即使成功进去了,也就两种情况,要么你很成功,赚到钱了,但基本也都分出去了,而且肯定会有没分到的人,那没分到的人就会利用隐私这一点在国会设置障碍,若是没赚到钱,对于商人也说就没有意义。最后,美国并不代表全世界,做其他地方的市场就足够了,没必要掺和进美国的政治中,我们很难看懂美国的政治逻辑。”
“它有点像是……有点像是我们国家的明末时期,党争很严重,各个小利益团体特别多,且他们的利益诉求并非就是美国的国家利益。我是律师,我自己知道美国的司法部就是一个独立王国,我们国家有不在乎国家利益的人,美国的司法部也有一帮这样的人,他们有一个法律叫域外管辖法,专门敲诈国外的公司,和总统、和美国国家利益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是利用民众对美国国家利益的关心,以获取自己的利益,每个人一年能分走数百万美元!并且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当官的最在乎官位,可美国是世界强权,外国公司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相反,他们绝不敢对通用这样的美国公司进行敲诈,因为通用在国会具有影响力。通常来说,一旦司法部惩罚一家外国公司,外国公司就会聘用美国当地的律师,可外人很难了解,其实律师就是这个利益集体的一部分,而且当在美国当律师,和美国司法部不搞好关系,还有什么好当的?”
政治的背后全是金钱。
温晓光对政治没那么大兴趣,听了头都痛,的确,想想扎克伯格这个犹太人都因为隐私被搞的死去活来,他这个中国人,真没必要惦记那边,美国以外的世界市场,足够喂饱他们。
他也知道温春景的话都是对的,几年以后的中兴被罚就是这么一套逻辑,随便挑个小毛病要你交一笔钱。
温晓光说:“那些人才是幸福的,偷偷摸摸的分着钱,当着亿万富翁,虽然钱财来路不正,但没有人可以惩罚他们。”
“嗯,一般大众熟知的富豪,多多少少带一些哄投资人、哄客户的需要。”温春景说的比较犀利。
但仔细想一想,不论是马芸还是他温晓光,多少都带着这样的目的。
其实都是聪明人,闷声发大财最好谁不知道,好多富豪平常人根本都不知道,有钱了就惜命,低调最安全当然就偏向于低调。
“不说这些了,过两天陪我到北金去吧,然后我们从北金出发前往意大利。”
温春景起了八卦的心思,她带着某种笑容看向他,“我能不能问问去意大利干什么?那边应该是没有你的业务的吧?”
“你是我的堂姐,家里人,告诉你也无妨。”温晓光很大方的说:“我有一个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的女人,她在意大利。”
春景大姐抿着笑容,“说真的,见面这么久,这一刻真的觉得你是个有人情味的年轻人,之前……觉得太完美了,像是设计出来的机器人一样。”
温晓光讶然一笑,“怎么会呢,我有喜怒哀乐,有爱恨情仇,有时会感到压力,重要时刻也会激动紧张,只是在这个位置时间久了,许多自由就没有了,所以养成了不悲不喜的习惯了吧。”
“比如呢?”
温晓光给她举了个例子,“微拓在可遇见的未来里会进行b轮融资,这一次我与马总的谈话后事情会传出去,如果我此时不管不顾去意大利,还让人知道是去见一个女人,我在投资人的印象里就会被减分,折算到估值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