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长叹一声:“我若是你这般的年纪,说什么也要试试的,可惜可惜,老夫跑不动了,才让个机会给你,你若是不珍惜不想要,那也没有办法。”老者语气低沉,说着可惜,却听不出任何可惜的意思,语调平平,似乎不在意张尔蓁到底去不去。
张尔蓁疑惑道:“您说的难道是真的?真的可以回到以前去?”然后看着老者郑重而又缓慢的点头:“机会不多。”
这次张尔蓁真的是怔住了,厉害啊!真的可以回去?前世的高楼大厦,前世的车水马龙?电视电脑手机?张尔蓁有瞬间的心动了,瞧瞧自己,肤白貌美,日后大长腿也是有的,这样一张出水芙蓉的脸蛋若是回到前世,养活自己绝对不是问题!所以……
“老先生说的是真的?”
老者又点点头,精明的眸光射向烛台:“你是第一个有缘人,我便先问你了。这些年,竟然再也找不见其他人,普天之下,只有你我?”
当然不是啊!张尔蓁内心大喊,为什么我遇到好几个了!可是张尔蓁还是没有说,庞氏已经死了,如月已经走了,弋千似乎还有更伟大的事儿去做,只有她,似乎是这样……
“我这次回来是准备些东西,顺便来接你,三日后,我们便启程。我知道你并不像外表这般年幼,能做的决定,该做了。”老者凝着张尔蓁的目光似是轻蔑,又似是期待,似有鼓励,又似是失望,很复杂,一如张尔蓁此时。
“老先生,您写下蝴蝶效应的时候,并没有放弃回去的信念?”
“呵呵,什么蝴蝶效应……,早就随着过往烟消云散了,丫头,回去好好想想,我并没有骗你的必要。我若真想做实验,当地许多丫头孩子都可以卖给我,千里迢迢来寻你,不过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意愿罢了。”张尔蓁看着老者啜了一口茶,觉得他说的对。
在这儿生活这些年来,张尔蓁基本没有想过要回去。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万家的步步紧逼,闺阁生活的无趣无聊,许多次她也曾深深怀念前世的充实生活,三五好友肆意潇洒,没有女戒女律女则,没有皇权压死人不能翻身的无奈,还有3d大电影,还有手机小视频,已经……很远了。
张尔蓁回到蝶院后也不要明月伺候,关紧了房门呆呆坐在桌案前,思绪纷乱,不知道该想什么。三天,自己要不要相信老先生?潜意识里是相信的罢,张尔蓁猜测老者定然隐藏了许多,但是能回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代价定然是有的,很难,也许会搭掉自己的小命。
一时半会也做不了决定,张尔蓁决定明日再去房府拜访,该问的也要问清楚,不然凭白多了许多烦恼。可是房老先生到底算是成了精的老妖精,料到张尔蓁会去找他,吩咐房府闭门,再不见人。张尔蓁见不到老先生,也见不到房先生,只有年迈的老管家出来,笑呵呵道:“老太爷说了,姑娘自己拿主意就好。”
张尔蓁忿忿,话说的不清不楚,算个什么老长辈。明月疑惑问:“姑娘,您要干什么啊?”
张尔蓁无精打采道:“吩咐给我套个马车来,我要去堂文馆。”
“现在?”
“现在!”
这是张尔蓁第一次去张鹤龄的学堂,堂文馆气势建筑颇有前世清华大学的感觉,三个金色大字挂在匾上,两侧朱红色漆木柱子描着两副对联,张尔蓁没心情细看,径直进了堂文馆。一个穿着青灰色书生长袍的迎出来,笑问“姑娘找谁?”明月报上了名姓,小厮便引着张尔蓁去了大门内侧左边一间小房内,上了茶水后出去找张鹤龄了。张尔蓁啜了一口茶,看着飘在淡青色茶水上面的苍绿嫩叶感慨“自己是急需要留下来的理由吗”
张鹤龄穿着书院统一的天青色长衫,带着四角书生帽跑进来,兴奋道:“姐姐,你怎么来这儿瞧我了?”
张尔蓁拉着张鹤龄坐在身边,上下打量着弟弟秀气的眉眼,笑道:“几天没见着你了,专程来看看。鹤龄,在这儿过得开心吗,同窗没有欺负你吧?”
张鹤龄有些莫名其妙道:“姐你发烧了?这些话你以前也问过我的呀,今儿专程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说罢将疑惑的目光转向身后站着的明月,明月也很奇怪,姑娘出行计划一向提前做好的,像今日这般说走就走的还真是头一遭。张尔蓁从没像这一刻这么珍惜,看着弟弟的眉眼出落的与自己越发相近,这就是亲情啊,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血缘上,和张家人是分割不开的。
有很多时候,困惑和不安都是一瞬间的事儿……
“回去上课吧,我该走了。”张尔蓁脚步轻松,辞别了张鹤龄离开后,张鹤龄仍旧念叨:“姐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姑娘,上车吧。”明月跟在后面轻声唤,张尔蓁却道:“今儿咱们走一走,我已经许久没出来看过了。”
眼前是熟悉的街景,商贩们或是大声吆喝,或是拉着行人热情至极,空气里飘来历城特有的芙蓉酥香气,张尔蓁吸吸鼻子,觉得实在美味,便要明月去买一些。满眼尽是穿着棉布衣衫的百姓,男子长发高束,长衫加身,女子发髻多样,衣裙彩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闲庭信步,怡然自得,前世有前世的好,今世有今世的自在,诸多枷锁之下,端看你喜欢哪里,哪里值得罢了。张尔蓁笑眯眯的看着这些行走的路人,心想自己还是糊涂了。
卖芙蓉酥的手艺人是个衣着爽利的妇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