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墨寒略不耐地提醒了她一声,她才开口道:“敢问寒王殿下,几日前,您是否在皇城最大的当铺当过担保人?”
夜墨寒头微点,漫不经心伸手敲着桌子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您知不知道,去当铺那人当的是从我那里偷窃来的东西?”沐清莲语气略激动,夜墨寒的反应倒是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墨寒很是淡定,颇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运筹帷幄之感。他语气淡淡道:“不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只是当个担保人而已,他并不关心东西的来源,关心的只是当东西的人而已。
可这不轻不重的三个字,却是让沐清莲感觉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无力。
她又不甘地道:“那王爷现在知道了,可否告知清莲一下贼人的信息,比如说:相貌,身份……好让清莲尽快抓捕到贼人?”
夜墨寒轻嘲一声,锐利的眼神看着沐清莲,毫不掩饰地嘲弄道:“本王既然当了这担保人,自是和你口中的贼人是有些交情的,你当真以为能在本王这里得到消息?”
沐清莲脸色青红交加,咬唇道:“那可是盗贼,寒王殿下难不成要光明正大地违抗律法,包庇贼人?敢问王爷是将皇上置在了何地?!就不怕皇上寒心吗?!!”
夜墨寒敲桌子的手指一顿,眼中涌动着寒芒:“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世人皆知,当今皇上极其宠爱夜墨寒这个儿子,沐清莲这么说,岂不是在说他不孝,跟宠爱他的父亲作对?
沐清莲要是说别的,夜墨寒或许还无所谓,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地开始妄论,批判起了他和皇帝陛下之间的父子情!
他们父子间的情意是不用多说的,甚至为此,夜墨寒没有硬反对皇帝陛下的话,同意了那个在他看来很是浪费感情的一年之期,这又何尝不是对皇帝陛下的一种尊敬?
虽说他不甚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也不能容许沐清莲当着他的面这样威胁他。
沐清莲被夜墨寒眼中的冰冷吓了一跳,心跳骤然加速,嘴上却是硬撑着道:“青莲怎敢威胁王爷,只是想尽早抓到贼人罢了。”
夜墨寒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后,他忽地一笑:“本王今儿个就是要枉法了,十分欢迎沐小姐前去举报本王!”
笑话,他就是枉法了又如何?就凭他这滔天的权势,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只是存在于传说罢了。
夜墨寒眼眸幽深地看着沐清莲变幻莫测的脸,“她莫非真以为他如此没用,连个消息都阻止不了?”
见沐清莲不说话,夜墨寒语气凉凉警告道:“本王良心提醒沐小姐一句,不要以为得到了太子,就万事无忧了。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还是安分点的好。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就慢走不送了”
沐清莲脸色难看至极,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招惹不起他,还是招惹不起沐霜儿那个偷她东西的人?
要说是他的话,她认了,的确是招惹不起,可要是说沐霜儿的话……
沐清莲拳头紧握,心中愤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