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遇到创伤,都是压在心里了,并没有解开心结,表面装作忘记这件事,其实那只是一种回避,并没有走出来。防御机制会像个壳一样把你包裹住,影响你的认知,你的行为。”
“哦……”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
“怎么心不在焉的。”云千岚责怪道。
林宝的确心不在焉,因为十分钟前,小蝶送他来的时候,临下车突然叫住了他,拿出了几个小雨伞塞进林宝兜里,叮嘱他注意安全,然后就走了。
这丫头什么意思?
脑子坏了?
林宝和云千岚是纯粹的医患关系,他心里还很尊重她,毕竟是母亲的主治医师,小蝶为什么会想歪了,而且歪的离谱,连安全用品都拿出来了,以为林宝以看病的名义来偷偷摸摸。
我有这个必要吗,就算林宝名声不好,到处沾花惹草,云千岚不是吧,她那冷漠的性格,认识她这么久,林宝都没看出她有什么人情味,还能和他搞出什么暧昧?
稀里糊涂的听云千岚讲了几句,他缓缓回过神,“云医生,我秘书好像误会咱俩了。”
“恩?什么意思。”
“你看。”林宝大方的拿出小雨伞,以示自己是心思单纯的来看病。
结果云千岚瞬间闪过一丝惊讶,对林宝的憨憨举动,打乱了心神,以为他想起什么了,来摊牌的,或者也想拉她下水。
不过医生的心理素质非常过硬,几秒钟后便稳住了自己,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我秘书以为咱们俩有事。”
“她误会了,你回去要好好解释。”
“我一定解释!”林宝一脸正值,“我名声臭了,但您是好心帮我,不能把你也影响了,回去我就教训那丫头。”
“近墨者黑,她胡思乱想,还不是因为你作风太差。”
“抱歉。”
“说回刚才的话题。”她示意林宝坐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想杀人,就要先杀掉自己的良知,你和我说过一些曾经斗兽场的经历和其他人的状态,大部分人,都变成了所谓的野兽,他们已经把良知在杀戮中彻底摧毁了。”
“差不多吧……现场出来了,也没个人样。”
“你并没有,对吧。”
林宝沉默了一会,他并不确定答案,那段无情无义的冷血状态,的确让他感觉很好,不用被喜怒哀乐所扰,跟李晓婉和何婷婷在一起,更像是动物的本能需求,在觅食而已。
于是,他给出了答案,“我不确定,但那感觉很好,他们也一定是享受其中了。”
“放下道德,当然感觉很好,纯粹的恶,也是一种纯粹。”
“那我算是哪一种。”
“你并没有做到纯粹,或者说在那边缘,你拉回了自己,也是你分裂的原因,你的内心很矛盾,你的内心……”她伸出手,放在了林宝的胸口,“大概是一个黑洞。”
林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如果催眠有效果的话,我愿意试试。”
“会有危险的。”
“我不可控的一面,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人人都会伤害身边的人,我的冷漠,对我父母也不公平,他们给了我足够的亲情,我却没有太多的回馈。”
“云医生,你真会安慰人。”
“只是碰巧安慰了你,睁开眼睛,我暂时没想过对你尝试催眠。”
“为什么。”
“你的精神状态,和别人不一样。”她指着林宝的胸口,“你这里永远藏着很多很多情绪,连你的老婆都不会告诉。”
林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很多恐怖而阴暗的一面,是一辈子都不能说出来的。
云千岚又适时的安慰道:“其实每个人都有那些阴暗的想法,只不过普通人一辈子很忙,要为了生活,停不下来,所以那一面没时间去释放,而你却释放的太多。”
“我很累……”
“如果你母亲不在了,你是不是会寻死。”
“有可能吧,曾经会。”
“现在不会了?”
林宝没回答,祝小凉为他生下了女儿,死对他来说,曾经很轻易,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但如今不同了,带着重量了。也许,刺激了林宝情绪的,还有这个亲生女儿。
慢慢的,带着昨夜的疯狂和疲倦,林宝睡着了。
云千岚推了他一下,他却没有动,“又睡着了?”
医生有些担心,林宝别突然睁眼,又玩一次变身,如果另一个人格有记忆,那睁眼就会认出云千岚,说不定又把她当成什么奖励的女人,这混蛋人格,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幸好,林宝是真的睡着了。
云千岚才松了口气,五月开始的夏天,让她一时间没适应过来,还穿着高腰裤和t恤,在屋子里出了些汗。
她拿了一杯冰水,大口喝了半杯。
身后的闺蜜拍了拍她的肩膀,吓了她一跳,“你干嘛。”
“大惊小怪的。”
她以为是林宝突然醒来了,“怎么了。”
“千岚,刚刚帮你洗车的时候,我看你行车记录里,去过隔壁镇上的尼姑庵?”
“是啊。”
“你去那干嘛,烧香拜佛的地方多着了。”
“有兴趣看看不可以吗。”
闺蜜虽然不如云千岚的学历和眼界高,但终究是认识多年,她皱眉道:“千岚,我知道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但别胡思乱想好吗,屋子里那男的,我看也不错,我也不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