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九儿听陈齐刚说恨,可这些人哪知道闵绯寒心里的苦!
一个女孩子家,为了寡母幼弟,被人迫害着女扮男装的参军服役,带着一帮老爷们儿出生入死,结果还换来个被人‘恨’,这还让人活么!
可是米九儿的话,却被陈齐刚打断。
“我们就恨李呐子那狗头,竟敢帮着你算计我们,我们宁可陪着兄弟们战死,也不想独活。”陈齐刚看着闵绯寒。
马迁远也从旁:“不管什么地步,我们都不想背负着兄弟的命,苟活下去。”
闵绯寒原本以为他们是因为自己无能,害的这么多人战死才‘恨’,可没想到陈齐刚和马迁远计较的竟然只是李呐子配合自己……
而对于牺牲的那些士兵,他们虽然心中也感到悲痛,可是并没有在这方面记恨自己。
闵绯寒微红着眼睛,脸颊上还挂着一些泪痕。
马迁远知道闵绯寒的心结,就是这一次战死的那么些巡卫所的士兵,所以温声:“西虢跟羌候停停复复的打了上百年,哪一次不死人,也许下一场死的就是我们,又怎么会为了这些事儿怨你?”
陈齐刚也点着头:“所以寒之你别想得太多了,第七巡卫所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心里把这事儿算在你头上过,你大可以像以前一样。
我们也等着你伤势好了,归营训练呢!”
有了陈齐刚、马迁远的话,闵绯寒渐渐放下了心里自责的那份情绪。
几人聊了一些后,陈齐刚和马迁远看着米九儿那越来越黑的脸色,终于很‘聪明’的察觉到他们打扰的过头了。
“那,我和齐刚就先回了,你快点好起来!”马迁远顶着米九儿‘仇视’的双目,硬着头皮说完话,拽着陈齐刚就要走。
“等等!”没想到闵绯寒却开口叫住二人。
看着陈、马二人回头,两双满是疑问的眸子,闵绯寒:“你们帮个忙,把那些收拾一下,还有这些……”
闵绯寒指着那些盆盆罐罐,还有服药用的瓷碗之类。
这下连着米九儿都不知道闵绯寒要干嘛,三人傻傻的瞧着闵绯寒手指乱点!
“这些东西,你们帮着抱回巡卫所我的营帐,今晚你们就帮我搬过去!”闵绯寒这才说出目的!
“谁许你说搬就搬了?”
一句话,让内帐里的几人都是浑身一紧!
夏侯宴带着宇泰,从屏风后面几步绕了进来。
“大晚上的你还要折腾,刚才说的话就忘了?”夏侯宴一脸不耐,冷冷的扫了眼马迁远和陈齐刚:“都说了老实点,别拖着人跟你受累!
搬去你那第七巡卫所,你可知道九儿姑娘来回取药会多麻烦,从你那里要走多久才能去一趟伤兵营?”
其实夏侯宴这么说话时候,米九儿心想着的是,真的不麻烦。看着你们两个对掐,我才觉得是大麻烦呢!
闵绯寒本就因为之前夏侯宴的话,心里不舒服,这才闹别扭连夜就要搬。
正巧马迁远和陈齐刚也过来,连搬运工都有了,当即就起意要走,可哪成想就又被人堵在这里。
不痛快,闵绯寒瞬间就想顶回去。
可是一瞧夏侯宴身后宇泰的眼色,闵绯寒‘嗖’的脑子一清醒,然后转了个弯儿:“其实元帅,九儿姐姐来回要取药,我可以让营地里的兄弟们帮她拿,倒也不用她亲自跑。”
“哦!那你这是要公权私用了?这西虢军营的士兵,是给你拿药端茶才从各地招募来的?”夏侯宴端着一张脸。
听着夏侯宴的话,闵绯寒是忍了几忍,才将心里那‘蹭蹭’往外冒的火苗给浇灭下去。
“元帅此言不错。”闵绯寒微微低头,暗地里咬着牙的样子可不能让这姓夏侯的看到。
“可是属下如此长久占据主帅营帐,这似乎也……”
“你……”
闵绯寒借着夏侯宴的说话方式,将阻止自己搬走的理由当场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
夏侯宴顿时被堵得心疼,可是又不能说闵绯寒错了,不然刚才他自己那一番话,岂不是也等于自己打脸自己!
恨恨的看着低头不语的闵緋寒,夏侯宴脸上覆盖了一层阴霾。
“九儿姑娘怎么说?”夏侯宴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要不是米九儿知道这不是冲自己来的,可能都会被这语气给冻死了去!
“咳,这个吧——要说,其实也是能搬……”话刚说到这里,就被夏侯宴那边飘来的一个眼神儿给冻了一下。
于是米九儿急忙话头一转:“可是若站在医者的立场,还是在,再等几日才稳妥些!”
夏侯宴眯着眼轻轻点头:“嗯,还是医者之言有理,既如此,那就过几日再说搬回去的事儿吧!”
闵绯寒和米九儿互相对视一个眼神儿,一个责问,一个示意我真惹不起。
“既如此,那就再留两天。”
说完,闵绯寒转身就窝进被窝里。
“宇泰,送这两个私自离营的人回去。另外,处以二十军棍,这帅帐岂是说进就能进来的!”
马迁远和陈齐刚只能低头认下,谁让这的确是帅帐,自己二人又的确是偷偷摸摸进来的呢。
可是他二人认命,不代表某人也认命。
“元帅这是处罚他们,还是在处罚我?”闵绯寒一撩被子坐了起来。
只不过可能是撩被子用的正好是左手,因此牵动了伤口,起身时不眉头皱的更狠了些。
可一想马迁远二人要挨二十军棍,闵绯寒也顾不上伤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