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一个花梨木的达摩木雕。
此时的达摩,眼神茫然,背驼如弓,全然没有一苇渡江的洒脱。
在世间,达摩有千面,这是其中一面,只不过雕工感觉很一般。
楚秀轻声道:“你看,就连达摩都有解不开的困惑,芸芸众生的我们,无须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展放愁颜。”
“阿秀,我没事,谢谢你,这件达摩木雕很有意境,堪比你的画作!”
“乍看雕工一般,但内里却有难以言明的意境,若有所言,便失真义,这个达摩木雕是佛家文化的大巧若拙。”
钱钺哈哈大笑了起来,极为开心。
“这正是我的得意之作,开路这小兔崽子看不出其中的意境,数次说我雕刻的太粗糙,还是你们两个懂的多啊!”
说话间,钱钺拿起达摩木雕与少女执伞穿巷木雕,不用说,自然是送李寒沙。
李寒沙目光闪动,没有拒绝,他本身就很喜爱这两件木雕。
一件如同伊人归去的背影。
一件又如同现在的他,哪怕他掩藏的再好,眼底深处也难逃那一缕茫然一丝不舍。
他没有他爷爷李复的那份洒脱,他正值年少,无法堪破情之一关。
李寒沙也根本就不想堪破,徐洛溪对他的情,太重,太深,也太沉!
若是寻常人家,相信徐洛溪早随他私奔,但,生在世间,总有无法挣脱的枷锁。
陪在他身边的楚秀,各方面不在徐洛溪之下,对李寒沙的情意虽未宣之于口,李寒沙又如何感受不到?
情劫难渡,李寒沙不敢了,他怕了。
况且,楚秀本身知进退,从她询问李复修道是不是要忘尘缘,就看出她的心。
忘尘缘,忘的是什么?自然是李寒沙!
她的那副画,胜过山口舞的日出东方,具有的意境,又何尝不是她的追求与心迹?
画中境,她是一个背影,一个等待。
一山一水,一人一狗,她期待的是,不经意的抬头,良人会不会归来?
她,不知道。
她愿意等,楚秀性格毕竟不是徐洛溪那般,敢想敢做。
尤其是见到李寒沙与徐洛溪的感情之后,楚秀心中又何尝不自苦?
随同钱钺走到另外一个房间,李寒沙双眼瞬间圆瞪!
这……
完整的虎骨!
一排洁白的象牙!
几十根品相极品的犀牛角!
角落里,几坛子依古法,整坛整坛泡的长蛇酒!
数排风干保存完好的雄虎根!当真是虎虎生威,让楚秀一见之下,不由的脸红不已。
……
钱钺从架子上拿起一个琉璃瓶,神秘兮兮的笑道:“这几罐虎骨膏,可是极品,嘿嘿,你懂的。”
李寒沙接过来,盖都没有打开,闻了闻:“你这里可都是珍惜的中药材啊,很多还都是禁品,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寻得的这些宝贝!”
“哈哈哈,国内这些东西是禁,但在海外却是很常见,都是小路他爷爷和我在安南等国收集的,平时也就送送人而已,你是医学生,这些东西在你手中更有用,这里的有你一半。”
李寒沙顺手拿起一根犀牛角仔细看着,心中赞叹不已,这种原生态的犀角,真是已经不多见,这些东西或许在安南等国很常见,但在华夏就极难见。
钱钺说的轻松,李寒沙知道,这些东西,必定很难得,若是不疏通关系,你根本就无法拿回来。
这些东西对李寒沙来讲,经他妙手施用,有非同寻常的功效!
他也不矫情,长者赐,不敢辞,统统笑纳!
投桃报李,李寒沙从楚秀竹篮里拿出鲁班锁,使用青木真气将其打开,在钱钺惊喜的眼神里,递给了他。
“原本将鲁班锁送给钱叔也无妨,但这里面的东西非同小可,非但有精妙的土木机关之术,末尾还有一段修炼之法,你和开路一起研究两个小时。”
钱钺颤抖的接过,放眼一扫,跟鲁班有点渊源的他,骇然不已,卷二记载的东西,一旦公布于世,必定掀起无数波澜。
能研究两个小时,已经是莫大机缘,钱钺道谢之后,拉起钱开路在一边急忙研习。
楚秀似乎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美目看着李寒沙,想起了当初李寒沙传授她修炼法门的情景。
两人在钱钺的收藏室里一件件看着。
在拍卖会的时候,钱钺就表达出对鲁班锁的愿望,那个时候,李寒沙点头同意过。
不说他跟钱开路多年的同窗情谊,单单在原木交流会上,钱钺对李寒沙的照顾与大方,李寒沙就不能让他失望。
或许这一切只是源于李寒沙当初将西晋凭几让给钱开路一个。
当然,鲁班锁里的卷二,对世俗界冲击的确是大,但对李寒沙来讲,就不值得什么了,毕竟他得到先祖李仙凡的无上传承!
刘天泽话少,但是个极有眼色之人,确保安全后,他尽可能的与李寒沙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若不注意,甚至都想不起还有刘天泽这个人,黄国华派他暂时跟随李寒沙身边几天,不是没有道理。
藏品再多,总有看完的时候,两个小时已过,钱开路父子两人依旧如痴如醉,楚秀轻声道:“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你倒会做顺水人情!”
“拿人家的手软,那些犀角啊,虎骨啊什么的,不都说有你的一半?那个罗汉床,我很喜欢,让他们多看一会,好吗?”
李寒沙笑了笑:“你都这样说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