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莫言非催促道:“快去抓穆记粮店的穆掌柜。”
周峰没有多想,马上喊里面的巡警带路,带着几个警察往前街的穆记粮店跑。
周老太太好奇地问道:“姑娘,你这是要抓谁?”
“送白面的穆掌柜。”莫言非说完,走进院子,直接走进东厢房。
孙宏文已经听到屋外人们的议论,他见莫言非进门,问道:“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嗯,周老太太说,她在韩家院门口看到的穆掌柜,可堂屋的方角几上却有面粉的痕迹。那痕迹很奇怪,应该是放过面袋子之后,有人擦过,却擦得不全,方角几中间部分很干净,边上却有一条遗漏下来的薄薄的面粉。我想谁家擦桌子,都会用抹布全擦到,不会落下一块儿,除非那个人很匆忙。”
孙警长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他看了一眼韩诚信,接着说道:“韩先生也说了,他三姑跟穆记粮店的穆掌柜很熟,那穆掌柜原是孙富家的厨子。”
莫言非转动着食指上的指环,对韩诚信问道:“孙富死的时候,穆掌柜正好在孙家当厨子吧?”
韩诚信胆怯地看了一眼莫言非,点了一下头。
莫言非忽然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三姑反对你娶孙莲,她的理由是什么?”
韩诚信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低下头,没有回答。
莫言非看着韩诚信,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她慢慢地说道:“等抓住了穆掌柜,你就知道真正的原因了,然后你再和莲儿好好考虑一下你们的事吧。”
韩诚信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莫言非。
这时院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周峰先走进院子,身后跟着两个巡警押着一个三十岁上下,长得不算英俊却一脸和顺,看上去很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莫言非朝门外喊道:“带进来吧。”
周峰进门说道:“我们赶到的正是时候,这小子都从店里走出来十多米了,幸亏巡警眼尖,一眼认出了他,我们追上去才把他抓住。”
穆掌柜喊道:“你们为什么抓我?”
巡警抬手照着穆掌柜脸上就是一巴掌:“你喊什么?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心里没数吗?”
穆掌柜反驳道:“我什么都没干。”
巡警骂道:“你tmd什么都没干,你跑什么?”
“我没想跑,我要去进粮。几位大爷,我那小粮店真没什么油水,我是个老实人,你们不能冤枉我呀。”穆掌柜哀求道。
莫言非审视着穆掌柜,一脸平静地说道:“我是不会冤枉人的,说说你早上来这院子的经过吧。”
穆掌柜看了一眼莫言非,觉得这姑娘面善,马上说道:“韩太太昨天到我店里,让我今天早上送十斤白面到韩家。我早上带着白面过来,拍了两下院门,听里面没有动静,我想也许是韩太太去买菜了,想回去中午再来,又怕耽误了韩家做饭用面,正巧隔壁老太太出门,她说韩太太一定在家,她就推开门领我进了这院子。”
莫言非问道:“你拍门时,门是关着的吗?”
“院门是虚掩着的,但是这是寡妇家,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随便往里进。”穆掌柜说道。
莫言非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是说你没进韩家堂屋?”
“没进,刚到门口,邻居老太太就出来了,你可以问问她。”
莫言非冷冷地一笑:“我问过了。”
穆掌柜马上说道:“她看见我刚到门口吧。”
莫言非慢慢摇了摇头:“不,她说你已经站在门口了,至于你是从巷口进来,还是从院子里出来,周老太太是不确定的。”
穆掌柜问道:“你这是啥意思?你说我从院子里出来?这怎么可能。”
莫言非凝视着穆掌柜:“你不单单是从这院子里出来,应该说你刚从堂屋里出来。”
穆掌柜脸色变得惨白:“你胡说,我没进这院子,更没进什么堂屋。”
“你不只进了堂屋,你还把你带来的十斤白面放到了方角几上。现在方角几上,还留有你面袋子上的面粉。”莫言非慢条斯理地说道。
穆掌柜反驳道:“这不可能,那桌子上不可能有面粉。”
莫言非开心地笑了:“你没进过堂屋,你怎么知道堂屋的桌子上,不可能有面粉?”
穆掌柜愣愣地看着莫言非,他发现莫言非笑起来的样子,比那地狱里的魔鬼还要可怕。
莫言非上前一步,一把抓起穆掌柜的左手腕,看了一下穆掌柜的左袖子,然后冷冷地说道:“因为你知道,你已经用你的袖子擦过桌子。但是实在是可惜,你没擦干净。”
穆掌柜辩解道:“我是卖面的,袖子上有面粉很正常。”
莫言非邪魅一笑:“韩寡妇为什么让你送面来?因为她们家已经揭不开锅了,一个揭不开锅的人家,角几上的面粉,跟你粮店里的面粉一样,你怎么释?”
“白面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你非说是我店里的白面。”穆掌柜已经缓过神来,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来个死不认账。
莫言非转动着食指上的指环,笑得更加邪魅:“白面粉在高倍显微镜下,是不一样的。不同的磨面机,磨出的面粉,表面上看差不多,可放到显微镜下,它们的粗细,有很大的区别。还有面粉虽然都是白色,可麦子打磨的时间不同,那白色也有差异。我只要拿着你早上送来的面粉和韩家方角几上的面粉,放到高倍显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