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业看着莫言非:“你是宗泽的朋友?”
莫言非颔首:“我叫莫言非,跟宗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今天在江女士的书房,看到她手中的袖珍手枪时,我就认出那是张宗泽的手枪。”
孙兴业凝视着莫言非:“你就是小非?”
“嗯,朋友和家人都叫我小非。”
孙兴业虽然没见过莫言非,但是在朋友的聚会上,经常有人会在张宗泽面前提到小非,时间久了,孙兴业也就知道了,张宗泽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
孙兴业挤出一丝笑容:“上周五大家聚会的时候,丽娜还说要介绍我们认识,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莫言非伤感地说道:“孙经理,宗泽跟我提起过你们。我知道,你一直深爱着江女士,为了江女士才来到我们奉城这个小地方。”
孙兴业扶住额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婉婷是我遇到过的最美丽的姑娘,我一直后悔毕业那年没有向她表白。当我知道,她的丈夫去世之后,你无法想象我当时有多激动,我调动所有的关系,把自己调到这个城市,我以为我们可以幸福的携手到白头,没想到我们的幸福时光这么短暂。”
莫言非等孙兴业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问道:“孙经理,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江女士的家庭情况,还有她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有什么烦恼,或者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孙兴业思索了一阵:“婉婷兄妹三人,她的长姐,也就是小丽的母亲,在几年前已经去世。婉婷还有一个哥哥,他与婉婷有过一些矛盾,所以不常来往。”
“许丽母亲去世后,许丽便和江女士一起生活?”
“是的,那时范先生应该还在世。”
莫言非想了想,“许丽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孙兴业低下头,在他低头的瞬间,莫言非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异样。
“小丽还没有遇到,令她中意的人吧。”孙兴业答道。
“江女士的朋友应该很多,就没有令许丽欣赏的吗?”
“我不太了解。”孙兴业有些尴尬地说道。
“江女士应该了解许丽的心事吧,不为自己的外甥女着急吗?”莫言非追问。
孙兴业解释道:“婉婷结婚比较晚,所以她并没有认为小丽已经到了非结婚不可的年纪。”
莫言非歉意的一笑:“对不起,我不该打断你,请你继续。”
孙兴业扶着额头,难过地说道:“我没查觉到婉婷有烦恼,我们昨天在一起时还在讨论,婚礼的细节。”
“江女士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她的遗嘱内容?或者财产分配方面的打算。”
孙兴业愣了一下,“范先生去世后,她应该写过遗嘱。她的遗产应该是留,婉婷有一次开玩笑说,春天她要把那花园里的菊花改成玫瑰,等她玫瑰改成大丽花。”
“江女士是怎样评价她这位外甥女的?”
孙兴业犹豫了一阵,“婉婷和小丽相处的很好,婉婷不喜欢外人出现在家里,所以蒋女士只是每天上午来打扫一下卫生,再做一顿中饭之后就离开。其余的家庭杂事,都是由小丽来处理的。”
莫言非看着孙兴业,“小丽不介意做家庭杂事吗?”
孙兴业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应该不介意吧,那毕竟也是她的家。”
“孙经理,能跟我说说江女士的那把袖珍手枪吗?”
孙兴业又痛苦地扶住自己的额头,“这都是我的错。”
“你不必自责,那个人想杀害她,如果没有那把枪也会是另外一把枪,即便没有枪也会是一把刀。”
孙兴业抬起头,激动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婉婷,婉婷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莫言非喃喃地说道:“得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
孙兴业愣愣地看着莫言非,“你在说什么?”
莫言非淡淡地说道:“说说那把手枪吧。”
孙兴业叹息一声:“有一次婉婷看到我家里放着的一把手枪,她说她也想有一把手枪。可我的那把柯尔特袋装枪,全长十七厘米,六百八十克重,实在不适合她拿。我就跟宗泽提起了这件事,问他能不能买到小一些的手枪,宗泽就送了我一把袖珍手枪。当时宗泽没有给我配子弹,我为了教婉婷打枪,从军队的朋友那里要来五十发子弹。”
莫言非转动着食指上的指环,心说:这张老四心眼儿还真多,给枪不给子弹,出了事儿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这套路怎么跟三太太如出一辙。
孙兴业继续说道:“婉婷很喜欢这把手枪,因为这把手枪,婉婷还特意请宗泽和丽娜到家里吃了一顿饭。”
孙兴业说到这儿,忽然想起莫言非和张宗泽的关系,忙说道:“婉婷喜欢到凯伦西餐厅用餐,所以那天请宗泽吃饭,也邀请了丽娜来作陪。”
莫言非一笑:“我跟丽娜也是好朋友。”莫言非接着问道:“我知道练习打枪是一件很苦的事,江女士经常练习吗?”
孙兴业无奈地说道:“我觉得她只是一时好奇,玩了两回之后,就没有再提起过练枪。”
“那把枪平时放在哪里?”
孙兴业说道:“放在她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吧,她跟我说过,这样如果晚上有贼人闯进来,那把枪可以用来防身。”
莫言非看着孙兴业:“许丽也会使用手枪吧?”
孙兴业震惊的点了点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