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皱了皱眉,对二勇说道:“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我刚才用脑过度,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会。”
张四爷看了一眼莫言非,“你这脑袋长得是小了点。”
“讨厌!”莫言非娇嗔道,“你就是书比我读得多呗。”
张四爷一笑,拉着莫言非走进屋子。
二勇见这两位又开始了另类的打情骂俏,小声嘀咕道:“一会别又闹翻脸了。”
莫言非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宗泽,如果我有一天站不起来了,你会不会不离不弃的照顾我?”
张四爷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
莫言非一挑眉,“不愿回答是吧?”
“我回答什么重要吗?”张四爷也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只有到了那一天,你才会知道真正的答案。”
莫言非叹了口气,“唉,你连哄我都懒得哄。”
“傻瓜,哄你开心的人,未必会对你不离不弃。”
莫言非转头,看着张四爷,“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但是你也不会为我端茶递水。”
张四爷抬手,轻抚着莫言非的脸颊,“你不是累了么,怎么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闲聊嘛。”
张四爷笑了笑,“换个话题吧,我不喜欢聊这个。”
莫言非看着张四爷,“你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张四爷又闭上了眼睛,“有时间看点书吧,没有这么夸自己丈夫的。”
莫言非在张四爷脸上亲了一下,“我的丈夫,我高兴这么夸。”
莫言非见张四爷不理自己,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病了,我不希望你给我端茶递水,那样会让我难堪,有吴妈照顾我就够了。如果是你病了,我同样也不会伺候你,我会出去挣钱养你。”
张四爷睁开眼睛,看着莫言非,“你打算怎么挣钱养我?”
“我这么聪明,自然能打理好你的铺子。”
张四爷凝视着莫言非,“胡掌柜和郭掌柜都是可靠的人,你不要过多参与店面的事情。贸易公司交给三哥,你不要再过问。年底各处的分红,给你多少,你收多少,不要去查账。查你也查不明白,反而会伤了脸面,心生芥蒂。就算没有这些,几处铺子的租金也足够你生活了。有二勇和强子在,没人敢欺负你。如果在奉城混不下去了,就去投靠三哥,但要在三哥家附近买房子住,三嫂再怎么挽留,你也不要住到三哥家里。”
莫言非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我们只是闲聊,你干嘛说得跟交代后事似的。”
“我说的话记住了吗?”张四爷问道。
“记住了。”莫言非看着张四爷,“我没什么可交代你的,我只希望你别像我爹似的,守着一张照片过下半辈子。你随便娶一个爱你的女人照顾你吧,有了她,你就会忘记我了。”
张四爷眯起眼睛,审视着莫言非,“你想得倒是挺开的。”
“我都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莫言非把手搭在张四爷的肩上,似笑非笑“但是我活着的时候,你要是敢想别的女人,我宁愿守寡。”
“你会让自己守寡吗?”张四爷笑了笑,“你只要不拿着扇子去我坟上扇土我就知足了。”
“我又没疯,去坟上扇土干嘛?”
张四爷捏了一下莫言非的脸颊,“你呀,就吃了这不读书的亏了。”
莫言非反驳道:“我高中毕业了!”
张四爷一笑,“《警世通言》里有一个《庄子扇坟》的小故事。”
莫言非一挑眉,“你是不是又要挖苦我?”
张四爷继续说道:“有一天庄子闲游山下,看见一个女人在一座新坟前啼哭,边哭边用扇子扇坟。庄子感到非常奇怪,便上前问女人,为什么如此伤心啼哭,坟内埋葬的是何人,为什么你要用扇子扇坟?那女子告诉庄子,坟里埋葬的是她的丈夫,生时与她十分相爱,所以她在这啼哭。临终前她丈夫有遗言:待坟土被风吹干,她才可以改嫁,可是新坟难干,所以她才用扇子扇坟,以加速坟土快点干。”
“庄子心说,这女人也太心急了,亏她还口口声声说生前相爱。庄子叫那女人将扇子给他,愿代一臂之劳。那女人千恩万谢,双手将素白的扇子递给庄子。于是,庄子口中念念有词行起道法,举起手里的扇子照坟连扇两下,瞬间水气速尽,其坟顿干。那女人大喜,便将扇子作为谢礼送给庄子,转身扬长而去。”
莫言非笑了起来,“好实在的小寡妇。你放心,我是不会去你坟上扇土的。”
张四爷长吁一口气,“你是连扇土都懒得去吧。”
莫言非在张四爷脸颊上亲了一下,“别傻了,我的名声这么差,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人来娶我的,所以我不着急。”
张四爷一皱眉,“你现在应该跟我装一下恩爱才对。”
莫言非点头,然后甜腻腻地说:“宗泽,这世上我只爱你一个,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张四爷笑了笑:“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你也太难伺候了吧,我说实话,你让我跟你装恩爱,我跟你装恩爱,你又说我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早知死后无情义,索把生前恩爱勾。”张四爷说完,站起身,“吃火锅去吧。”
莫言非深吸一口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