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猛地回神,后退一步,沉声道:“回禀王爷,已经到了,大概一两个时辰前便到了,在一旁的耳室等您呢。”
说完也不敢再做停留,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把禾曦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禾曦尚不自知,从拓跋玥的身后探出头来道:“既然高先生已经在了,我们便过去吧。”
拓跋玥只觉得一阵烦闷,并未多言,轻轻嗯了一声,就带着禾曦往之前王朗说的那个耳室走过去,这里显然已经是被人重新改造过了,机关布局都和之前大不相同,想来就算是有人潜伏进了这里,看见的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古陵,其余的相比一丝一毫都谈查不到。
禾曦心中慢慢的放下心来,脚步也轻快了不少,经过耳室的门口时,禾曦只觉得背后好像是有什么人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禾曦十分的不舒服,她猛地回身,却见到背后只是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偶尔有几个不用心的,也被王朗叫到一旁训斥。
哪里又什么可疑的人,禾曦蹙了蹙眉,就连头上的抹额也跟着起了一丝丝的褶皱,拓跋玥打开了耳室的石门,见到禾曦并没有跟上来,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没有。”禾曦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这样的感觉在一个墓室里倒是显得有些诡异,想到这里,禾曦自嘲的一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信奉这些东西,若是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为何阿爹阿娘和哥哥从来都没有回来看过自己?
随着拓跋玥的脚步迈进了内室,便看见高远和瑞安端坐在石桌旁,高远手中端着一杯清水,仔细的品着,见到禾曦一身简约的男装进来,手指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漾起了层层的涟漪,而后又重归于平静。
他浅笑着放下手中的杯盏,对着禾曦轻轻拱手,笑道:“深夜请禾曦小姐前来,辛苦了”
禾曦心底竟然涌起一阵淡淡的哀伤来,她吸了吸鼻子,上前一步道:“先生于禾曦有恩,现在又要远行,禾曦自然要来与先生送别。”
又觉得说这样的话难免生出几分伤情,又转念道:“更何况,先生也是记挂我的旧疾,我又怎能不来?”
拓跋玥只顾自的坐在了一边,摆手道:“既然如此,先生便诊断一下。”
禾曦半跪在高远的对面,素手搭在冰冷的石桌上,安静的垂眸,半晌,高远手回了手腕,轻声道:“禾曦小姐的腿疾已经好了不少,只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暖,万不可再受伤了,若是有要紧的事情,我若——我若赶不回来,便去寻陆川,整个大历,怕是只有他敢给你行针了,可记住了?”
高远向来不是话多的人,此时唠唠叨叨,确像极了一个老人,禾曦一一点头,突然她问道:“此行,可是有危险?”
高远和拓跋玥相互对视了一眼,笑着说到:“只是简单的游历罢了,何来危险之说,只不过有几味药材十分难寻,想来要费一些时间。”
拓跋玥并不说话,虽然他看出禾曦眼中的怀疑,但是这毕竟是高远的事情,他不想说,自己也没有理由替他说什么。
瑞安一脸心事的坐在一旁,他是高远的徒弟,自然是要跟着高远回苗域的,但是在他的心中,苗域那些人可都是不好惹的主,这么多年,明里暗里有多少人来找他们师徒的麻烦,一想到这里,他就是满心的排斥。
“王爷,车马备好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自石门外传进来,听声音应该是方才的王朗的,高远带着瑞安起身,拿起了手中的包裹背在身上,有些遗憾的道:“没想到,我来京城月余,只看见禾曦小姐两次,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来也是来日可期。”
拓跋玥一把握住了高远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高远知晓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走至石门前,转身对着要跟出来的两人道:“听外面的声音,怕是要下雨了,王爷和小姐便就此止步吧。珍重。”
说罢便转身,银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身影渐远,只留下禾曦还有拓跋玥站在原地。
看着高远的背影,禾曦轻声问道:“高远此行,很危险是不是?”
拓跋玥不语,身后的安静似乎是印证了禾曦心中的猜想,她想起那日陆川在陆府温泉别院说的苗域高氏。
虽然高远没有承认,但是禾曦总觉得陆川应该是说对了,至于高远此去,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自己若是不查,拓跋玥并不会告诉自己。
她伸手抱着肩膀,只觉得袖子中沉甸甸的一个物事来,正是柄匕首,禾曦抬脚便朝着外面走去,可是此时哪里还能看得见高远的身影了,她来不及说话,只能凭借着记忆,朝着一旁的甬道跑过去,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拓跋玥见禾曦跑出去,自己也快步的追了上去,却不想刚出了耳室的门,便有一个身着藏青麻衣的男子走了过来,一脸凝重的道:“王爷,我们的人来的路上遭遇了埋伏,折损了大半。”
拓跋玥一怔,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只能看见禾曦娇小的身影在甬道的入口处一闪,便不见了踪迹。拓跋玥闪过了一抹急色,只是吩咐道:“先去核实有多少人折损了,还有去差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只是说完。人便已经飘出丈远。禾曦按照记忆中的路一直朝着前面走去,一边叫着高远的名字,她东西忘记给他了,但是这狭小的甬道,却根本看不远,声音也只是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