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曦才人这脸是怎么了?”此话一出,周围便隐隐的有窃窃私语和低笑声传来,禾曦倒是不以为意的淡淡的道:“只是有些过敏罢了。”
兰馨笑道愈发的妩媚了,她笑着道:“妹妹这幅尊荣,我看还是不要四处走动的好,听说是对什么梧桐树的花粉过敏?哈哈哈哈——这昭化寺我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梧桐树。”
正说着,马上有人附和道:“就是说,若真的是过敏还好,莫不是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传染给各位姐妹们,那就不好了。”
这人正是素心,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禾曦也只是低垂着头,并不做声,兰若端坐在上首看着禾曦被奚落嘲笑,等到众人都说的差不多了,她才盈盈开口道:“好了,你们就一人少说几句,莫要寻曦才人开心,本宫今个得了消息,现斋戒已经过半,四日后,德太妃和陛下也会来昭化寺祈福,以求得上苍对蜀中的庇佑。”
禾曦手指紧了紧,身后的如意一颗心都要提起来了,听闻陛下要来,在座的众人纷纷窃喜,兰馨当先道:“姐姐可知道陛下要逗留多久?”
兰若瞟了她一眼,又淡淡的巡视了下首的众人,除却禾曦带着面纱看不清表情,其余的人,饶是在将心思隐藏的多深,还是能看的出喜悦的痕迹的。
她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道:“陛下国事烦忧,德太妃倒是听说会逗留一些时日,陛下嘛,应是隔天便要回宫了。”
话语一出,倒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自然是高位分的嫔妃们,虽然佛家重地,不能侍寝,但是能得陛下片刻的陪伴,也是极好的。
众人各怀心事,只是闲话了片刻,就各自散去了,看着妃嫔们一个个娇俏的背影,兰若眸色沉寂。
看着兰若的神色,巧儿道:“娘娘,您又何必同她们说这些,这好些日子见不到陛下,一个个心里都是攒着劲呢,这样一来,陛下若是被哪个狐媚子迷了眼,可又如何是好?”
兰若伸手轻抚了一下丝毫不乱的鬓发,笑着道:“陛下若是停留几天,或许本宫还要筹谋一番,只是一天,别人越是争破了头,越是显得我们沉稳。”
巧儿见皇后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觉得甚是有礼,复又说道:“那陛下那里,咱们掌握着尺度,德太妃这里我们要不要,毕竟大皇子还在德太妃这里。”
说起这个兰若的神色便是冷了又冷,她拨弄着手上的佛珠,道:“若是本宫能诞育皇子,何苦眼巴巴的指望着那个贱种。”
巧儿贴心的道:“娘娘急什么,都说这昭化寺求子灵验,娘娘也在佛前供奉经文,想来佛祖有灵,也定能如愿的。”
兰若微微合了合双眸,叹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个个院子全都偷偷的往着观音殿送过经文了,又非本宫一人。”
这是兰若不想看见,却又不得不接受的,她寻了这样的理由出宫,便要做全套,巧儿不轻不重的帮着皇后捏着肩膀,低声道:“娘娘,只要能怀上龙嗣,是谁怀又能怎么样?生不生的出来,还不是娘娘说的算,而且生下来是谁的孩子,也是娘娘说的算,不是么?”
兰若眉头微动,看向巧儿道:“你的意思是?”
“奴婢全都是为了娘娘着想,万不得已,我们也该有条退路不是么?”巧儿俯首一副乖巧的样子。
兰若却盯着自己手中佛珠出神,只不过捏着佛珠的泛白指尖,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动摇。
另一边,众人离去,兰馨当先叫住了禾曦,她饶有兴趣的看向禾曦道:“听闻最近曦才人和住持方丈走的十分的近,莫不是有什么谋划不成?”
禾曦不以为意,淡淡的道:“臣妾也只是在找能医治臣妾过敏的方法,并未有逾越之处。”
这点其实最开始,兰若已经告诉兰馨了,只不过兰馨并不相信,她只是觉得自从来了昭化寺,禾曦的举动就十分的反常,她隐隐有直觉,禾曦在说谎,但是她却找不到丝毫的证据,这让她很急躁。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劝曦才人还是谨守本分的好,毕竟这寺庙不比宫中,全是太监内侍,和尚呢,说到底也是男人,曦才人还是不要落得个yín_luàn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禾曦一直容忍着兰馨的挑衅,但是这句话,却让禾曦忍无可忍,她挺直了脊背,朗声道:“佛法中言命由己造,相由心生。惠妃娘娘心中想的什么,看见的便是什么,况且,惠妃娘娘就算是不敬佛祖,也该谨言慎行,慧觉方丈是高僧,皇后娘娘也礼让三分,岂容惠妃娘娘信口雌黄?”
兰馨被她这般顶撞,怒从心起,她放一扬手,便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阿弥陀佛,老衲谢谢贵人替老衲说话,只不过出家人,俗名身外物,犹如佛祖坐下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这等污蔑老衲并不会放在心上。”
兰馨脸色微变,扬起来的手,也不知所错的放下了,她眼神中有些慌乱,朝着慧觉方丈的方向行了一礼道:“方丈莫要听她乱说,本宫并无此意,方丈见谅。”
然而慧觉目光澄澈在兰馨的身上扫视一圈道:“老衲心中自有定论,贵人无需挂心。”刚说完,便看见巧儿出来,恭敬的道:“方丈来了?皇后娘娘正等着您,商议过几天的接驾事宜呢。”
慧觉点了点头,又对着禾曦和兰馨双手合十,行了礼,这才跟着巧儿下去了,兰馨脸色难看,她斜睨着禾曦道:“曦才人有这挑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