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怒极反笑,道:“滥用私刑?你有什么证据说本宫滥用私刑?莫说是本宫没用,就算是用了,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巧儿,给她点教训——”巧儿闻言上前,周围的宫人会意,马上上前,将如意和禾曦牵制住了,如意想护在禾曦的身边,但是身后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她急道:“皇后娘娘,宫中调派宫人,虽有主子的口谕,但是也应该由内务府指派,您这般不合规矩,您——”
话音未落,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那嬷嬷怒声道:“大胆的贱婢,你当自己是什么身份,皇后娘娘面前也敢放肆?”
那嬷嬷的力道极大,如意的脸刹那间便肿了起来,她死命的挣扎着,另一边,巧儿也走到了禾曦的面前道:“小主,得罪了。”
说着猛地一巴掌打在了禾曦的脸上,禾曦偏过头,死死的盯着兰若,那目光的阴冷让兰若有刹那间的错觉,似乎自己认识她一般,禾曦一字一顿的道:“皇后娘娘,您也打了臣妾,能不能将丑儿还给臣妾?”
兰若哪里见过禾曦这般卑微的样子,她心中舒畅,突然道:“那要看本宫心情如何了,巧儿,继续——”
巧儿闻言,抿了抿唇,扬手便又是两个耳光,禾曦只觉得头中嗡鸣,口中也是腥甜,她一声不吭,对着兰若道:“还请皇后娘娘放了丑儿——”
兰若突然有些犹豫了,禾曦的身份她是早就查过的,但是丑儿只是个婢女,谁也没有注意过,父亲所说的,曾经在南疆有人见过丑儿,这才引起了她的怀疑,但是禾曦如今这般维护,若真的是沐王府的人,她为何这般不顾后果?
巧儿见兰若并未说话,便扬起手来,又是狠狠的几个巴掌,禾曦忍着,丑儿现在还在兰若的手中,自从她这次回来,没有一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养心殿内,福清看见了小太监匆匆而来,他低声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陛下在批阅奏折,若是打扰了,看我不罚你?”
那小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福总管,奴才是储秀宫的,有件事情要劳烦公公说一声。”
说着他凑近了,在福清的耳边说了,福清脸色大变,道:“可是真的?”
那小太监道:“奴才哪敢拿这件事情说谎啊,我们小主说,只有公公能救曦小主了——”
福清摆了摆手,沉思半晌,许是方才他的声音有些大了,内殿的拓跋琛听见了,扬声道:“什么人在外面?”
福清脸色变了变,对着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会意,退了下去,福清理了理袖口,转身进殿。
他垂手侍立在一旁,并不说话,拓跋琛见到他远远的站着,便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福清讪讪的笑道:“吵着陛下了么?奴才该死,只不过是几个小太监乱嚼舌根,奴才已经训斥过了。”
拓跋琛放下了手中的笔,冷了冷声音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敢诓骗朕了?”
福清连忙跪在,连声道:“奴才不敢。”拓跋琛道:“不敢就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福清偷眼看了看拓跋琛的神色道:“方才几个人说,未央宫出了事情,曦小主去要人了——”
拓跋琛眉头一皱,道:“怎么又是她——”
语气中有些抱怨,又带了一些无奈,听见拓跋琛这样说,福清的心中便松了一口气,他道:“左右也不过什么大事,只不过曦小主现在还在禁足,没有陛下的旨意,擅自离开秋露殿,怕是皇后娘娘不会轻易的放过。”
拓跋琛斜睨了福清一眼,福清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知道拓跋琛向来疑心颇重,他话锋一转道:“只不过听说起因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丑奴。”
拓跋琛揉了揉眼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跟朕说了。”
福清应了一声,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言罢,便像是个旁观者一样,垂首不语了。
拓跋琛狐疑道:“皇后怎么突然会对什么江南感兴趣?再说了,若是真的想知道,召了内阁学士便可,一个宫女能知道什么?”
因着蜀中的事情,拓跋琛本就对皇后有些不满,在他看来,拓跋玥能有现如今的成就,半数都是要归功于当时兰若出的主意的。
福清不敢接话,生怕自己漏了一点的情绪来,拓跋琛站起身来道:“走吧,去未央宫看看,这后宫整日乌烟瘴气的,朕的天下又如何安定?”
福清高声道:“摆驾未央宫——”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之前给福清送消息的小太监却并未回储秀宫,而是饶了几个圈子,从小径到了一处宫殿的后面。
闪身进了去,正是许晴儿的冰泉宫。
殿内,许晴儿正点着烛火,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
绿萝走过来,将蜡烛朝着远处挪了挪,道:“小主,小心这蜡烛的烟气熏了眼睛。”
自从许晴儿败落,绿萝整个人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发扬跋扈的气质,反而变得沉稳了。
许晴儿回神道:“李玉可是回来了?”正说着,便听见了窗下,一个小太监的声音道:“娘娘——”
绿萝道:“娘娘正念叨呢,这不就回来了——”说着起身便开了门,李玉闪身进来,恭敬的跪在了许晴儿的面前道:“娘娘交给奴才的事情,奴才已经办好了,方才奴才听说,陛下已经去了未央宫了。”
许晴儿点了点头,道:“你做的极好,下去吧。”
李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