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养心殿,看着福清走远了些,王琦这才叹息道:“陛下真是糊涂啊——”
这句话,惊得徐同连忙回头看,见到周围没人,这才小声的道:“王琦,你是不想活了,竟然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哦告诉你,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呢,你可莫要连累我。”
见到徐同这般大惊小怪的样子,王琦摆了摆手道:“我敢说,自然是看过了,放心吧,没人看见我们,不过说实话,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徐同微微的蹙眉,他没有王琦那般的莽撞,更没有王琦那般只看得见事情的表象,王琦认为兰博是来捣乱的,但是在他看来,这其中的牵扯并没有这般简单。
他叹息一声道:“王琦,我告诉你,陛下此举必有深意,你想想,之前兰公子抢了王爷的正妃,陛下都没说什么,现在陛下又送兰公子去蛮荒之地,显然是想将这个功名送到兰公子的头上,只有有功,才能堵住众人的嘴。你可莫要惹是生非。”
王琦摇头晃脑不耐烦的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的辅佐兰公子,必然会将这功劳拱手想让的。”
徐同见到王琦语气嘲讽,甚至带着一些不满,便知道王琦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到了心里,不觉的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希望这次不要出什么乱子才行啊。
拓跋琛坐在养心殿内,正伏案写着什么,福清问道:“陛下,怎么选了这两个人?”
拓跋琛哦了一声,抬起头来,显然心情甚好的道:“这两人怎么了?”
福清偷眼看了看拓跋琛的神色,见他并无不喜,这才大着胆子道:“这徐同也就罢了,算的上是个人才,但是这王琦,虽然能力出众,但是奴才却听说——”
拓跋琛笔下不停,道:“听说他惯喜欢在军中寻性滋事?”
福清一怔问道:“既然陛下知道又何必——”
拓跋琛似乎是十分的有耐心,他看了看自己写好的东西,心情甚好的道:“那你觉得朱振远如何?”
福清听见了朱镇远的名字,肃然起敬的的道:“朱将军忠心耿耿,更是为了我们大历征战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自然是功臣。”
拓跋琛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王琦身为朱将军的副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朱将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知道为何?”
福清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便道:“这个——奴才不知——”
拓跋琛笑道越发的开怀了道:“你要是都知道,还会问朕?不过,朕却不想说,好了,你帮着朕跑一趟丞相府,去传个旨。”
福清马上上前,见到拓跋琛的案上,放着正是命令兰博带兵出征的圣旨,再看看现在的天色,距离上朝还有几个时辰,天色还没有大亮,这个时候让他去传旨,显然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
这般想着,他连忙将那卷明黄色的圣旨卷了,躬身退了下去。
拓跋琛则看了看时辰,问道一旁的小太监道:“妙夫人那怎么样了?”
小太监忙道:“听说,今日太医又去了,好像是好了一些了。”
拓跋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便好,跟着朕去懿月宫吧。”
小太监忙唤了轿撵,随着拓跋琛朝着懿月宫走去。
另一边,福清借着夜色,一路疾驰,因着天色尚早,这原本喧嚣热闹的街道,也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辆乌黑暗沉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
不多时,便道了丞相府,福清示意小太监去叫门。
那小太监上前,尖着嗓子叫喊道:“开门,陛下有旨。”
在门房值夜的小厮,原本被这样的惊雷般砸门声吵得不耐烦,但是闻着这一句,马上满脑子的瞌睡都消散到了九天外,他衣服都来不及穿,只是着了中衣,踩着鞋子,便小跑着出来了。
打开府门,果然见到了一身内侍服装的几人,那小厮忙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公公,不知道公公深夜前来是为了——”
福清耐心的道:“陛下有旨,还请丞相府上诸位前领旨那小厮连连应是,忙道:“奴才这就通传,还请公公稍等片刻。”
见福清转了头,这才小跑着走了下去。
此时,兰之礼正在吴翠莲处歇息,听见了门外下人的声音,便都纷纷起身,吴翠莲睡意朦胧,自带了一些软糯的娇嗔道:“这是发生什么侍寝了?”
兰之礼随手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了一件中衣,给吴翠莲披上,遮住了裸露在外面的香肩道:“听说是陛下来了旨意。”
吴翠莲马上清醒了大半,忙起身,服侍着兰之礼穿好了衣服,自己也收拾妥当,这才挽着兰之礼出去了,前厅内,大夫人郑氏,和二夫人蒋氏,已经在了。
见到了兰之礼,纷纷起身行礼,蒋氏还好,倒是郑氏,看着吴翠莲挽在兰之礼臂弯的手,那目光,便好像是淬了毒一样,很不得冲上前去,将那手臂折了,吴翠莲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悄无声息的松开了兰之礼的手臂,一脸乖巧顺从的走在身后。
兰之礼粗粗的在众人中扫了一眼,问道:“博儿呢?”
蒋氏一脸的事不关己,看向了郑氏,郑氏此时却有些尴尬的道:“博儿,博儿他——许是军营中有事情耽搁了,留宿在军中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眼睛觑着兰之礼,果不其然,兰之礼根本不相信郑氏的话,他恶狠狠的看向郑氏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德行,这几天才出了事情,他竟然就敢这般行事,怕是被魏忠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