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长相娇丽,又这般默默垂泪,真真像是应了那句梨花带雨一般,看的人心中一软,皇后不满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兰馨,复又安慰道:“怪只怪这太医医术不精,竟然差点让妹妹蒙受不白之冤。”
兰馨也适时的道:“可不是么——妹妹也是心急淑妃的事情,都怪这个狗奴才!”
她娇哼一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太医,那太医忙匍匐在地,一路膝行到拓跋琛的面前,哭诉道:“陛下,老臣——都怪老臣学艺不精,差点害了曦贵人,是老臣的错,老臣的错。”
说着,他扬起手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在自己的脸上,只是片刻的功夫,那整张脸便红肿了起来。
禾曦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众人,拓跋琛深吸一气道:“身为太医,医术有失,这满宫内,从此谁还敢让你看病?”
那太医一把年纪了,早就吓得泣不成声了,皇后看着于心不忍的道:“陛下,也并非是所有的人都像是陆太医一样博学多才,难免有些疏漏的地方——”
皇帝见到皇后如此,冷声道:“怎么,若是今日陆川没来,皇后打算如何处置曦贵人呢?”
皇后一顿,脸上的神色也有一些僵硬了,巧儿在一旁插嘴道:“陛下,皇后娘娘不是那个意思,娘娘心思纯良,也是不忍心因着这件事情,就处罚任何一个人。”
兰若默默的低头,心中赞叹巧儿反应机敏,也的确,禾曦的事情,她也并未说什么处置。
借着巧儿的话,她也幽幽的道:“陛下,臣妾知道你心疼曦贵人,臣妾又何尝不心疼淑妃妹妹,臣妾现在和淑妃妹妹一样,腹中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说着,她满脸爱怜宠溺的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拓跋琛听他这般说,心中不由得一软,道:“好了,今天的事情这么过去了,你,罚俸一年,陆川,你安排他做些别的事情,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朕的面前。”
陆川身为太医院的院使,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陆川应下了。
惠妃担心那太医露出什么来,忙道:“还不快滚下去,在这碍眼。”
那太医忙不迭的退下了,惠妃松了一口气,福清也十分有眼色的,将禾曦搀扶了起来。
拓跋琛只是看了看禾曦,并未说什么安慰的话,反而对陆川道:“你去看看淑妃吧。”
陆川点头,兰馨经过了方才的事情,也安静了不少,没有那般咄咄逼人了。
不多时,陆川出来了,道:“娘娘确实是寒热,臣会开一些温和的药物,只不过剂量会减半,确保胎儿万无一失,要是娘娘还是觉得体热难耐,便依照之前曦贵人的法子,用酒擦擦身子便可。”
绿萝点了点头,拓跋琛环视了一周道:“好了,吵闹了许久,你们两个都是有身子的人,早些回去休息吧,曦贵人留下,和朕一起进去看看淑妃。”
皇后和惠妃同一众妃嫔柔柔起身,告了辞。
等到众人走后,拓跋琛才走到了禾曦的面前,伸手拉住了禾曦的手道:“委屈你了。”
禾曦心中有些嘲讽的笑意,还未漫上心头,便被她压了下去,她道:“臣妾有什么委屈的,陛下不是罚了该罚之人,为臣妾做了主,臣妾已经知足了。”
拓跋琛似乎是十分喜爱禾曦这般知进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朕便知道你能懂得朕的意思,好了,跟着朕一同去看看淑妃吧。”
绿萝替两人打起帘子来,淑妃已经幽幽转醒了,正半倚在床栏旁,只是一张脸还是苍白中透着微红,显然是高热未退,见到禾曦随着拓跋琛进来,便唤了一声:“陛下——”
那声音中有无限的低婉和幽怨,拓跋琛坐在她旁边,禾曦立在一旁,看着她有些干涸的嘴唇。
拓跋琛伸手摸了许晴儿隐在被子下面,隆起的腹部道:“朕让陆太医看过了,说是只要按时服药,便没事了,有朕在,你放心。”
许晴儿原本有些红润的脸色,变得越发的红润了,她道:“有陛下在,臣妾便心安。”
说着,虚弱的靠在了拓跋的怀里,又看了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禾曦道:“这次的事情,当真是要谢谢姐姐,方才我听绿萝说了,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信姐姐。”
禾曦淡淡的笑了一下道:“臣妾也只不过是出了主意而已,不过,也怪臣妾粗心。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若是真的是因为我,那我可就难辞其咎了。”
她声音淡漠疏离,许晴儿仍旧是有些感激,道:“就算是姐姐无心,也是为了晴儿好,陛下,你也要相信姐姐才是。”
拓跋琛爱怜的摸了摸许晴儿垂落在鬓间的碎发道:“朕自然是相信的,好了,你现在病着,要好好休息,朕还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许晴儿点了点头,便让绿萝送两人出了宫,禾曦跟在拓跋琛的身后,亦步亦趋的朝着灵秀宫走去,在灵秀宫的门前,两人止住了脚步,拓跋琛转回身道:“本来想要去看看麟儿,但是想起,半个月后便有使臣进京,户部和礼部因着这件事情,每日都有折子上奏——”
“陛下只管着去忙国事好了,这灵秀宫有臣妾在,陛下放心才是。”禾曦淡淡的道。
拓跋琛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冰泉宫,道:“淑妃性子没有你沉稳,早先你们之间许是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好像是已经解除了,朕见你们二人,也算是交好,往后这冰泉宫有什么事情,还要你帮衬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