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颤抖着,看着指尖的一片猩红,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神情呆愣的缓缓抬头,只见到宫门上,一颗血琳琳的人头正随着夜风慢悠悠的飘荡着,这个角度,她甚至能看清那模糊的血肉和淋漓的鲜血。
一滴一滴,滴落在她的眼睛周围,她尖叫一声,晕厥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懿月宫便已经乱做一团,拓跋琛被吵醒了,发现身边并没有人在,殿内守夜的宫女也不在了。
他微微的蹙眉,高声喊道:“福清——”
福清忙推门进来,神色有些慌乱的道:“陛下,出事了。”
拓跋琛披上了外袍,道:“出了什么事情?”
福清回道:“妙夫人在宫门口看见了一个人头,吓晕了现在正在偏殿呢,已经让人去找太医了。”
拓跋琛紧紧的蹙眉道:“人头?”
福清点了点头道:“是的,是个宫女的人头,陛下您过去看看?”
拓跋琛神色微冷的道:“自然要去看看,朕道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正说着,一个仓皇的身影从门外跑进来,高声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露华宫出事了。”
拓跋琛不悦的道:“惠妃又怎么了?”
那小太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道:“惠妃娘娘要就寝的时候,突然说见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还说那人——说那人特别像是——像是——故去的先皇后。”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说完,便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福清见拓跋琛不悦,一脚踢了上去道:“大胆,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不要命了不成?”
小太监早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只顾着跪在地上沉声道:“陛下,陛下,不是奴才乱说,是惠妃娘娘——惠妃娘娘她自己亲自说的,还有她身边的婢女,也说是先皇后啊。”
福清神色担忧的道:“陛下,您看看,您是先去——”
拓跋琛道:“先去露华宫,惠妃腹中有朕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事,还有,却未央宫传朕旨意,让皇后来懿月宫安抚妙夫人。”
福清忙点头应下了,安排了人下去,自己则跟着拓跋琛去了露华宫。
露华宫内,早就聚集了数十个太医,忙忙碌碌的进出,见到了拓跋琛,纷纷的跪下行礼。拓跋琛道:“惠妃娘娘怎么样?”
为首的太医道:“回陛下的话,惠妃娘娘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已经见红了——有小产的迹象。”
拓跋琛神色隐隐在暴怒的边缘,他扬声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若是保不住惠妃和她腹中的孩子,你们都别想活了。”
众人纷纷求饶,拓跋琛扫视了一圈,冷声道:“陆川呢?”
为首的那名太医,眼神微转,道:“陛下,陆院使今日告假并不当值,但是臣有一件事要跟陛下禀告。”
拓跋琛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他伏在地上道:“臣方才为了惠妃娘娘诊脉,发现娘娘脉象虚浮,也正是如此,才导致受了惊吓,便有小产的迹象。而且这脉象,必然是已经许久了。”
拓跋琛道:“脉象虚浮?陆川为何从未同朕说起过?”
那太医道:“臣也好奇,陆太医医术我等望其项背,没理由这样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拓跋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好了,这件事情,朕心中有数,想想你们如何能护住惠妃的胎吧。”
那太医点了点头,带着数十名太医下去了。拓跋琛坐在椅子上,对着福清道:“你去将惠妃身边的玲珑带来,那宫人不是说,玲珑也看见了么?”
玲珑被带来的时候,浑身几乎是湿透的,秋夜的风带着一些寒凉,让她不自觉瑟瑟发抖,只不过,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发抖,便不得而知了。
玲珑神色惨白,见了拓跋琛甚至都忘记了行礼,只是不断的抱着肩膀嗫嚅着:“求求你,饶了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福清轻咳一声,高声道:“玲珑,见了陛下怎么不行礼?”
玲珑被这样高声呵斥,下意识的跪倒在地,但是神志却丝毫没有清醒过来,依旧呆愣愣的念叨着什么。
福清有些为难的道:“陛下,现在玲珑的样子,就算是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啊。”
拓跋琛也觉得福清的话在理,便摆了摆手道:“来人,带下去吧。”
谁知道还未等到下人的手触碰到玲珑,玲珑整个身子便颤抖了起来,不断的尖叫着:“不要——不要——不要碰我——”
随即看向了拓跋琛,眼神有刹那间的清明,跪在地上爬了几步高声的道:“陛下,陛下,救救奴婢,她要杀了我,要杀了我——”
拓跋琛问道:“谁要杀了你?”玲珑因着恐惧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大声的道:“是先皇后,是先皇后,先皇后不甘心,要回来寻仇了!”
拓跋琛的眉头皱的死死的,怒声道:“先皇后已经殁了多年,你休要胡言乱语!”玲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在四周环视了一圈,神秘兮兮的道:“我没有说谎,我没有,我看的真真的,就是先皇后,那眉眼,还留着血泪,一定是来找我们寻仇了,可是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不是皇后娘娘——分明不是我们的错。”
她神色惊恐,已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见她这样,拓跋琛心头火起,对着福清道:“找人堵住了她的嘴,带下去,别让她胡言乱语。”
见到了拓跋琛动怒,福清忙叫人将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