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儿却不依道:“陛下,您若是不为臣妾做主,臣妾便不起——”
拓跋琛深吸一气,压下了心底的不满意道:“你尚在病中,如何能这般任性?”
许晴儿再次抬脸时,已经是满脸的泪痕了,她声音颤抖着道:“陛下,是因为什么臣妾才在病中的?为何皇后娘娘还能安安稳稳的在未央宫养胎,而臣妾的孩子,臣妾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臣妾肯请陛下还给臣妾一个道。”
福清最会察言观色,他见到拓跋琛神色不虞,便道:“淑妃娘娘,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您先起来,这样跪坏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啊。”
许晴儿却是恍若未闻,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琛,正僵持着,有个小太监进来回禀道:“陛下,惠妃娘娘到了。”
拓跋琛不耐烦的道:“都来给朕添乱——”
正说着,便见到兰馨着了一身桃粉色的绣落梅的委地长裙进入。
她盈盈的施了一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拓跋琛的面上没了往日的温柔,道:“你怎么也来了?”
兰馨面色不变的道:“臣妾今日去探望许淑妃,却不想宫人们说淑妃来了陛下这里,臣妾觉得奇怪,便来看看。”
她美眸缓缓的扫过了许晴儿挺得笔直的身子,似是怜悯又似是爱怜的道:“淑妃身子不好,怎的跪在这里?”
拓跋琛不满的蹙眉,许晴儿道:“陛下若是一日不给臣妾一个答案,臣妾便一日跪在这里不起身。”
兰馨的眼眸一转,道:“哎——陛下,淑妃如此,臣妾请旨陛下能还给淑妃一个公道。”
拓跋琛看向她道:“哦?”
兰馨将自己的心事压下去,恭敬的道:“或许陛下以为皇后是臣妾的姐姐,但是无论是谁,谋害皇嗣,便时大历的罪人,臣妾不敢包庇。”
拓跋琛满含深意的看向了兰馨,似乎在权衡什么,半晌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福清,去请了皇后来——”
福清应了一声,便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然而此时的灵秀宫内,禾曦才接到了如意送回来的消息,梁伯去查了许绍,自从被流放,他便安安稳稳的做了一处郡守,只不过,那郡县本是贫瘠之地,却不想许绍竟然寻了办法,改良地质,开垦荒田,今年才入秋的时候,那郡县便已经早早的得了硕果,他与附近城池洽谈商贸,竟然一举得成,人人称赞。
功绩虽不及征战沙场,扬名立万,但是却十分的得民心。
禾曦喃喃的道:“才入秋,许晴儿便是那时突然染了风寒,久治不愈。”
她忽然道:“可还有别的线索?”
如意摇头道:“只有这些了。”
禾曦道:“许绍虽然精通商贸,却并不精通农业,他如何能这么快提高粮食的产量,定然是有丰厚经验之人相助。”
如意道:“可是,许大人已经被流放至此,为何会有贵人还愿意助他?”
禾曦忽然问道:“苏炳仁已死,工部侍郎陛下可是有了人选?”
如意摇头。
禾曦道:“那便是了,原来咱们都想错了,怪不得,怪不得——”
她喃喃的道,眸中有淡淡的失落,原来他早就知道,怪不得不让自己插手这件事情。
福清到了未央宫的时候,兰若正穿着一身皇后凤服,暗红色云纹宫装上,用米粒大小的金珠子,密密麻麻的攒绣着九尾金凤,华彩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