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拓跋琛十分恼火,直接废黜了他的侍郎之位,又原本辅佐他的盛元接替。
而吏部侍郎,张仪徇私枉法,卖官鬻爵的事情不断的发酵,竟到了最后无法收拾的地步,拓跋琛也只好将张仪处死,因着吏部关系官员的审核升迁,选用之人须得慎重再慎重,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拓跋琛便让许绍暂任,许绍原是尚书,在朝为官十几年,却也得心应手,但是这样一来,无外乎便是打了现任尚书赵彦成的脸,甚至有人私下讨论,说是赵彦成建树不如许绍,早晚是要被许绍替代的,这样的话说的多了,人人便也当了真,想与许绍交好的官员,便也渐渐的多了,但是许绍却不不骄不躁,除却上朝的时候,剩下的时间便闭门不出,谢绝了所有的来客,让人想交好都没有门路,此事传到了拓跋琛的耳朵里,自然更加赞许信任。
禾曦听着如意将前朝的事情一一汇报给自己听,她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安静的守着那金棺,喃喃的道:“如意,明日便是停灵日满的日子了,麟儿要入皇陵,本宫想安安静静的陪着他,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做——无需咱们劳心了。”
如意知道她是在说贤王殿下,她沉吟了片刻又道:“贤王殿下——他以皇子新丧,不宜婚娶为由上书请求陛下延迟婚期。”
禾曦却满不在意,只是亲自整理着麟儿生前的衣裳用品。
如意见她如此,也不好再提,只能退下了。
次日,皇子出殡,满宫哀声四起,僧人诵经的声音和高低起伏的悲泣声,是拓跋麟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象征和证明,禾曦远远的看着丧仪队伍越走越远,缓缓的阖眸,麟儿,若是当真又来世,莫要再投身皇室。
此时的京都,已然临近了冬季了,空气都隐隐的发寒,陛下体恤几个怀了身孕的宫妃,一早就送了银屑炭,供她们取暖,大悲之后又大喜,这大喜便是德太妃的寿辰了。
许是想赶走拓跋麟离世带来的悲痛,皇帝极尽奢华的让内务府筹办,金银器具如流水一般送到了寿康宫中,供德太妃挑选,但是无论陛下如何的讨好,德太妃的神色都是恹恹的,好似提不起精神来。
蕊枝知道她在感怀大皇子,便劝道:“娘娘,您宽宽心,此次寿辰,西凉会来使臣,若是被人见到您如此,怕是会惹得西凉不满,与大历生了嫌隙啊——”
德太妃缓缓的笑了笑道:“蕊枝啊,哀家一把年纪了,老骨头一把,从前是皇兄送到大历的礼物,哀家就是那插在瓶中的花,只是个装饰罢了,没有哀家,自然还会有旁的花插在里面,总归这花瓶是碎不了的。”
可是虽然话这般说,但是德太妃的精神却也慢慢的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