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触感让拓跋玥满足的眯起凤眸,犹如像是远足的人长时间没有喝到水一般,渴望更多,舌尖抵上娇嫩的唇瓣,仔细品尝,味道清冽似酒,带着一些清高孤傲的气息。
像她的人一般,拓跋玥紧紧的箍住禾曦,呼吸越发急促,眸底情欲渐深,然而怀中的人儿一双水眸中此时却渐渐涌起屈辱与雾气。
这算什么?自己这算是什么?
在他吻上来的那个瞬间,禾曦的神经似是一张绷紧了的弓弦,镪的断掉。心越发的往下沉去,仿若坠入无尽深渊般,恐惧与狼狈是一个猛兽,要将她撕碎扯断,皮肉筋骨都发出咯咯的声音,已经不能承受这般的吞噬。
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肌肤湿腻的触感似乎唤回拓跋玥的一丝理智,热泪犹如一颗火炭,灼着肌肤隐隐作痛,甚至要透过去渗进肌理里,然而心却愈发温凉,低头,吮吸去那苦涩的泪水。
他抱着禾曦轻声道:“哭什么?”
是啊,自己哭什么?原本就是人尽可夫的罪女弃妇,能够得上天垂爱,苟延残喘至今,有什么她不能抛弃的?眼前的人,掌控着自己的复仇大计,自己有什么可以哭泣的?
尊严?早在养心殿跪了那一夜的时候,被消磨殆尽了。
屈辱?那烈火灼烧般疼痛似乎又漫上来,一遍一遍折磨着她,她知道,那场火早就已经化作了血液里面的毒,拔不出来。永生永世的在自己心中的暗角窥视自己。
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腿下好像是失去了力气,抬头望向拓跋玥,那般的剑眉星目,那般的绝代风华,可是,这个人不应该是拓跋玥,他是拉着自己出了地狱的人,他像是一道光,让人趋之若鹜,可是不应该是他啊。
眼泪愈发的汹涌,拓跋玥幽暗的眸底闪过一丝心疼,指尖轻颤,抬起修长的手指,覆上了禾曦的眸子,任由着那泪水在自己掌心流淌。
再次吻上那被泪水浸湿的双唇,他想……他想要她,并非男欢女爱,而是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面,难道这就是深处黑暗中两人互相取暖的道理么?
啪的一声脆响,禾曦右手隐隐作痛的掌心提醒着禾曦她到底做了什么。
拓跋玥僵住了身子,这一巴掌倒是彻底的唤回了他的理智,他眼底感情慢慢的退了下去,逐渐被寒冰替代。
站在远处的月七听见声音回首,,只见到两人相对而立,自家王爷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
步子微动,月七似乎是想要前去查看,但是看着远处两名绰绰的身影,终是止住了步子,如意也同样听见了,她斜了月七一眼,探头探脑的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月七冷冷提醒道:“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不要惹火烧身。”
如意心中一凛,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傲梅般清冷的人儿。
两人相对久久无言,倒是禾曦先道:“贤王殿下醉了,此处是深宫重地,王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萧奈小姐一人在王府,怕是会担忧的。”
萧奈这两个字好像是重锤一样,敲击在两人的心头,拓跋玥终于是彻底回了神,看见面前的禾曦眸光中有什么一点点的碎裂开来,他想要辩解,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冷冷的:“今日,你失态了,若是再有下次……”
“禾曦明白贤王殿下的话,以后自当好生注意,今日还要感谢贤王殿下……若是无事,禾曦先行告退。”打断了拓跋玥的话,现在禾曦只想要逃离,在他身边每一寸的空气都显得愈发的稀薄,让人无法呼吸。
拓跋玥站在原地看着禾曦仓皇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如意远远的看见禾曦离开,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路急走,如意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禾曦的步伐,她气喘吁吁的轻唤了一声小主。
禾曦猛地回神,才发觉自己已经离方才的那个小路已经很远了,眼前是合欢殿有些的破败的宫门。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是拓跋玥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如意心中一凛,半俯下身子诺诺称是。
禾曦眸光幽深,如意终究还是拓跋玥的人,那丑儿现在应该也在拓跋玥的手上,之前一直担心的事情有了底。
心神一松,整个人就被一股倦色席卷,她挥了挥手,让如意扶着自己进了合欢殿的门。
寝殿内,早就有小宫女早早了掌了灯,紫铜翻金的烛台上,婴儿手臂般粗细的红烛时不时的爆出一个火花,像极了此时禾曦的心情。
如意在一旁帮着禾曦把玫瑰色锦绣芍药花的锦被铺叠整齐,如意见到自从禾曦和太和殿出来,见过拓跋玥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遂说道:“小主,您离着那窗户远些,虽然已然五月了,但是您饮了酒,不要受了寒。”
说着便上前拉扯禾曦,禾曦也任由着如意把自己拉到了屏风的内侧。
看着禾曦的脸色也不算是太差,只是眉目间有些慵懒疲惫的神情。她伸手帮着禾曦褪去身上水雾绿草百褶裙,笑着说到:“还是小主知道陛下的心意,原本奴婢还觉得这宮裙太过普通常见了些,却没有想到陛下却极为欢喜,按着现在的趋势,想必不久,小主就能侍奉陛下了。”
如意这话说的到也算是隐晦,但是禾曦却知道,这宫中的女人若说要侍奉皇帝,无外乎婉转承欢,想到这里,禾曦心中竟然涌起阵阵的厌恶来。
见禾曦没有答话,自然是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