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这样,兰馨便急了,道:“陛下,若说是错,都是兰若的错,她心思歹毒,贪图皇后之位,臣妾的父亲——他——他也是被蒙骗的,他是无辜的啊——”
兰馨的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她的手死死的攥着拓跋琛绣着团龙云纹的衣襟,苦苦哀求。
拓跋琛似乎极为不忍,道:“朕知道,可是这件事情终究是要有人站出来承担的啊。”
兰馨眼底闪过了一丝恨意,她咬牙切齿的道:“那便让她来承担,都是她的错,让她来承担,陛下,她已然是欺君之罪,入了慎刑司,便相当于昭告天下了,何苦为了一个死人惹得一身的麻烦呢?”
拓跋琛却摇头道:“你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年朕为了护着她,将知道内情的人都处置了,即便是将她交出去,想必她也会为了自己辩驳证据不足——”
兰馨眸光一闪,随即冷冷的道:“不——陛下——您还有证人,臣妾便是您的证人,臣妾是她的妹妹,当年臣妾还在府上,尚未出阁,自然是知道实情的,只要臣妾愿意作证,旁人便会信了。”
拓跋琛似乎有些迟疑,他摆了摆手道:“此事容朕在想一想——”
兰馨却等不得,她一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兰若竟然打着自己腹中的孩子的主意,便觉得似是有一团火焰,不断的灼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她镇定的道:“陛下,这样的人您决不能再次姑息了,难道真的为了她,将整个丞相府搭进去么?陛下——”
她几乎声泪俱下,拓跋琛似乎十分的为难,最后,还是摆手道:“罢了,罢了,朕已经不再欠她的了——你写一封证词,让福清送去大理寺,让吴明凯决断吧——”
兰馨面露喜色,忙不迭的俯身拜了拜这才回了露华宫——
此时,福清在外面回禀道:“陛下——有守门的太监捉住了想溜出宫的巧答应——”
拓跋琛面上已然没了方才的那种愧疚和纠结,听闻此事,宛然一笑道:“一同送去大理寺吧,对了,别让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福清神色一凛,忙道:“奴才知道了。”
此时的西华门,巧儿被死死的牵制着,整个人伏在冰冷的地上,她好生好气的道:“公公,我出宫的确有事,还请公公通融,等到我回来,公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哪怕是想换个肥差,我也能同内务府的孙总管说说。”
却不想,那公公却冷眉冷眼的尖声道:“巧儿姑娘——哦——不对,是巧——答——应——您的承诺小的怎么敢要啊,从前您还是皇后身边的婢女的时候,便对奴才冷语相向的,看不起咱们,现在您也大小算是个主子,怎的说话这般客气了?”
巧儿蹙眉,费力的昂起头来,只觉得眼前这尖嘴猴腮的太监看着着实的眼熟,思忖半晌,才想起来,她曾经与玲珑斗嘴时,心中不快,倒是训斥过几次他,却不想这该死的阉人这般记仇,她忙赔了笑道:“咱们都是奴才出身,说什么主子不主子的话,从前是巧儿不懂事,现如今只要公公通融,日后便会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您——”
那太监似乎有些迟疑,毕竟守着宫门什么时候能熬出头,正想让手下的人松开巧儿,却见到一人匆匆而来,正是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