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些人因为当年的事情受到牵连的,这次的事情难免不会存在怨恨的原因在里面,只因为是罪后的宫人,未免有些残忍,已经死了这么多的人,这件事情,如若不这般做,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拓跋琛十分有耐心的跟着绪,但是兰若却心底发凉,她怎么忘记了,他们身处高位,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天下众人看在眼里。
“陛下英明,是臣妾愚钝了。”这次兰若确是心悦诚服的道,没有丝毫的不满。
“臣妾……臣妾……谢陛下……恩……”禾曦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似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身子一歪便倒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
“小主!小主!”
“曦姐姐,曦姐姐?”许晴儿和如意都惊呼出声。
拓跋玥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禾曦,随机撇开目光,慵懒的开口道:“皇兄,臣弟只是来送到案宗,就被你拉着来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满满的都是不耐烦,兰若脸色微变,笑意有些僵硬的道:“只是惩罚几名宫人,哪里像是贤王殿下说的这般可怖。”
“我和皇后娘娘不同,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皇兄,要是案宗没有问题,臣弟就先告退了。”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嘲讽的意味,兰若脸色越发的难看,却发作不得,倒是拓跋琛毫不在意的道:“也是,这次倒是有劳七弟了,福清,送贤王殿下出宫。”
“奴才遵旨。”福清躬了躬身子。
禾曦再次醒来时,正是深夜,但是室内燃着烛火,这一觉禾曦睡的十分的安稳,缓缓道吐出一口浊气,此时才觉得喉咙干痒的难受。
清咳一下,惊动了偏殿的如意,如意显然还没有睡,听见殿内声音,连忙披了一件藏青色的外衣穿好鞋子走了过来。
“小主醒了,奴婢拿点温水罢从梨花楠木的案几上去了白瓷的杯子来,倒了些温水,送到禾曦的唇边,用汤匙一点一点的喂了禾曦喝了半杯。
温水润了润,有了些精神,禾曦才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说到这里,如意有些嗔怪的道:“小主还说,您这一昏,整整睡了三日,太医都来看过了两遍了,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说是伤在腰上,动辄经脉,又忧思过重,怕是要很久才醒。”
说到这里,如意眼眶也就红了不少,声音也哽咽道:“小主未免太不爱惜自己,明知道皇后娘娘对您不满,还这样送上门去,太医事后都悄悄跟奴婢说了,要是再打几棍,怕是小主日后都起不来了。”
禾曦扯了一抹笑意来,轻声道:“我这不是没事么,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了,我饿了,有没有糕点?”
如意扁着嘴巴抹了抹眼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着禾曦久了,她竟然真心把禾曦当做了自己的主子。
如意小声道:“陛下心疼小主,私下里给小主开了小厨房,嘱咐过了,无论什么时候的,只要小主想吃,吩咐一声就可以了。您才醒,应该吃点清淡的。”
禾曦又有一点昏昏沉沉的,无力的挥了挥手,就让如意退了下去,自己趴在软枕上,想着那日的事情,采薇应该已经被处死了,这般重的罪名,但是罪奴所那几十人全都释放了,这也算是善果,但事实上,采薇也只是拦下了所有的罪名而已。
还有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人,那个诡异的唱曲声,又是谁呢?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呢?心思百转千回,终于,她脑中有什么闪过。
那日于嬷嬷明明说当时跪在下面的有六十六人,众人排列整齐,十人一排,那最后的一排应该有六个人,自己当时坐在正中,为何最后一排只有五个人?
不是六十六人,是六十五人,问题没有出在那五人的身上,而是出在那六十五人的身上?
之前自己没有见过福安,是因为福安没有出现,自己才会觉得那五人中有一人不见了,现在看来完全是想错了方向。
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只能去问于嬷嬷,于嬷嬷必然是知情的,不过现在一众罪奴都被遣散了,想必想找到那人,也不容易。
正想着,如意打了帘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荷花纹的银盅,上面清浅的冒着热气,一如此时禾曦的心情。
走至近前,掀开了银盅,正是一碗鸡丝银耳燕窝粥,上面还贴心的放了几颗蜜枣,许是怕禾曦嘴里面没味道,特意加的。
入口顺滑,甜腻可口,禾曦一口气吃了大半碗才缓过了精神,如意取来清水给禾曦漱口,然后才道:“小主,天色还有点早,您再休息片刻,你这边醒了,想必明天许淑妃就会来看小主呢。”
想到许晴儿,禾曦问道:“事后陛下可有怪罪淑妃娘娘擅自将轿撵借给我?”
知道禾曦怕连累许晴儿,如意帮着禾曦仔仔细细的盖好被子才道:“小主放心,陛下不仅没有怪罪淑妃娘娘,还夸赞淑妃娘娘心思善良纯粹,特意恩典了淑妃娘娘的母亲尚书夫人进宫探望呢。”
禾曦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担心连累许晴儿,但是几十条人命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的抉择,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成功了。
心底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空落落的,沉了半晌,她才轻声道:“王爷,可有传信进来?”
“小主现在病着,想必王爷就算是有事情也会交个旁人去做,这一个月小主就好生的休息着,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意小声的道,禾曦微微有些失落,但是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恢复如常。
禾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