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觉得是个男人,这宫里的男人除了拓跋琛还能有谁。
拓跋琛——
她不要,她不要拓跋琛碰她,如意不在,药在首饰盒中,怎么办,怎么办,她想要挣扎,但是手臂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她心中焦急,一滴清泪便滑落了出来。
俊朗的面容,看见那一滴清泪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眉心的那点殷红都被紧紧皱起,她是做噩梦了么?
“不要——不要——走开——”声音淡弱蚊蝇,拓跋玥要仔细将耳朵凑近了才能听清禾曦的话。
却不想,自己一凑近,禾曦呼吸越发的急促,似乎更想挣扎了,拓跋琛好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他低声柔柔的道:“禾曦,是我,是我,别怕,是我。”
有些低沉沙哑的声线,竟然带着丝丝的柔情,好似再哄着玩闹的孩子一般,迷蒙中的禾曦似乎听见了拓跋玥的声音,不是拓跋琛,是他,是他。
心底涌出巨大的欢喜来,她毫无意识的往着拓跋玥的怀中靠去,俊美邪肆的红衣身影一僵,禾曦却毫不自知,直觉的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安心。
片刻的功夫就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脸色因为发热的原因带着酡红,却显得越发的娇媚。
高远站在一旁,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好像是个局外人一般,酸涩中带着一丝心疼。
那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在睡梦中,都如此戒备。拓跋玥将禾曦轻轻的放在一边的软枕上,刚要抽离,衣袖却被禾曦紧紧的拉住了,她似乎有些不安,只是紧紧的拉着,似乎这衣袖就是自己救命的稻草一般。
不要走,阿娘,父亲,哥哥,不要走,不要留下锦儿一个人,锦儿好冷啊,求求你们都不要丢下锦儿,锦儿再也不会不听父亲的话了,父亲说这人不好,锦儿不爱了,也不嫁了,只要你们回来,好不好——
“好,我不走,你安心睡,有我呢。”拓跋玥转身坐在了床边,任由禾曦拉着自己。
本来今日白天自己看见禾曦好似腿疾复发,虽然高远已经拜托自己带了药,但是终究是有些不安心。
回到贤王府的时候,见到高远,便把事情同高远说了,却不想高远一听见禾曦今日在雨中跪了,便催着自己进宫,必然要亲自给禾曦诊断。
这他们才悄悄的进了宫,却不想正巧遇见禾曦发了热。身旁的小宫女一时照顾不周,高远用药迷晕了宫殿内守夜的宫人,这才有现在的这一幕。
“禾曦小姐的病症来的突然,不过好在她已经服用了我给她配好的药,加之,太医应该也开了药方,正对此症。也不算十分的严重,明日,我要给在进宫针灸一下,或者殿下想办法把禾曦小姐带出宫去。”高远收回了禾曦把脉的手指,沉声道。
“不能今日行针么?你可知道这个条件有多难达成?”拓跋玥沉声说道。
高远并不看拓跋玥的神色,只是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随身药箱,言简意赅的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