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哥儿,你去不去魑魅家喝酒?”穷蝉高声叫住他。
“喝酒啊?”狠哥舔着嘴唇,“可是父皇在等我上课……”
“父皇在等你?父皇终于开始教你武艺了?”魑魅惊喜地问,“父皇不是一直不肯教吗?”
狠哥得意地一昂头:“我这么优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教!你们等着看吧,很快地,族里第一高手就是狠哥我的了!哈哈哈!”
“吹牛皮!”
“你想超过父皇,再过一千年吧!”
“就是,就是。”皇子们七嘴八舌地打击他的自信。
“竟然敢怀疑我说的话!”狠哥眯着眼,寒光从他的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中射出来,“死小子们,你们讨打是吗?我正好想试试新学的拳法!别跑,吃我一拳!”
皇子们一哄而散,四处奔逃,狠哥卷起袖子在后面追赶着。
魑魅没有加入那些皇子们的行列,他留在后面和狠哥并肩跑,有些担心地问:“狠哥儿,你的法术学的怎么样了?你要是一直沉迷于武术的话,会不会……”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时间会练习法术的。”狠哥不在意地挥着手。
当魑魅看着他的背影时,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担心。
果然,如同魑魅所担心的一样,狠哥自从开始学习武艺之后,就再也没有把时间分到学法术上,又过了半个月,他还是没有学会变人的法术,他依然整天嘴边挂着武术,手中比划着招数,据说还有一次在睡梦中练武,把自己卧房里的家俱砸了个稀巴烂,直到把父母吵醒,才被颛顼大帝制服。
半年过去了,第五个皇子学会了变人的法术,然后又过了两个月,魑魅也能变化成人了。
当魑魅用他变化出白皙文静的少年的样子站在狠哥的面前时,狠哥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捧腹大笑了起来:“魑魅,哈哈哈,你身上没有毛的样子……哈哈哈……古怪…………哈哈……看起来象…………”
“狠哥儿……”魑魅十分担忧地看着他,“你的法术为什么一直没有进展?你明明比我们都聪明的,为什么连我都学会了,你却还学不会?是不是……是不是你一直没有去练?”
“是啊。”狠哥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又不能同时做好两件事。”
“可是,再这么下去……你不就……”魑魅欲言又止。
“法术什么时候都可以学啊,如果不抓住机会学武艺,父皇改变主意不教我了怎么办!”狠哥拍着魑魅的肩膀,“你放心,拉下的法术,我以后会追上去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魑魅马上露出笑容:“对啊,我们的头脑怎么能和狠哥儿你相提并论呢?”
“你母妃和父皇今天会给你庆祝吧?”狠哥搂着魑魅的肩头说,“你请不请我去喝一杯?”
“当然,不请别人也要请你啊。”
“好,大喝一顿!”
“狠哥儿,不是请你去喝酒啊。”
“一样啊,去吧。”
时间在狠哥沉醉于武术之中,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年。在此期间,狠哥始终没有恢复对法术的热情。
在几个月前,最后一个和他同龄的皇子穷蝉也学会了变人的法术,狠哥成了皇子中唯一的一个不会这个法术的,所以他现在干脆连学堂也不去了,除了和父皇比试较量之外,就是到族人中的战士和高手们聚集的地方去向他们挑战。
二十几年下来,包括颛顼大帝在内,族人中的战士能赢得了狠哥的不到五名,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的也不超过八个。这些日子以来,他在武艺上的进步连颛顼大帝也为之咋舌。
甚至连闻子明在内的族中长者们,也放弃了对狠哥的催促,狠哥在武学方面展现的才华,他们认为失去了一个法术天才而换回来一个武术天才,这损失也不算大吧,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这种想法,狠哥才能在不受干涉的情况下,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学习武术。
这些年来,狠哥生活中的另一个变化就是他的那些朋友的组成开始发生变化。那些和他一起长大伙伴们,现在已经学会幻化成人的法术,并且已经举行过成人仪式的少年少女们,在生活中身份发生了变化,他们必须去学习各种技能。
他们不但要学手工业、种植业、打猎、放牧或者参加和地面上种族交易的商队,在继承族人们祖祖辈辈生活方式的同时,也要接受长辈们的安排成家立室,养育后代,他们已经不能再象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玩耍嬉戏,当然也就没有时间再和狠哥一起玩闹了。
朋友们有时聚在一起喝酒也都是大大方方的,再也不用象以前一样躲着大人,三面甚至就在自己自家的酿酒作坊中学习,他常常会把自己的手艺拿来给大伙品鉴,尽管结果总是会招来他们的嘘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