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运气不错,正好魁家的大弟子与左画师都在,便请来了。”管家一进门,喜上眉梢。他的身后跟着两位身穿青衫的男子,一高一矮。
“哇,左画师!是魁家最有名的那位画师吗?!”
“天啊,这左画师听说给右扶风高大人的夫人画过画,是魁文墨楼扛起画画这一块的泰山北斗啊!”
听到魁大弟子来,本就觉得荣幸,而左画师的名头则更大,可以说,跟魁老爷子的名字不相上下。之所以在魁老爷子手底下做事,并非他才气不足,仅仅是因为他出身乡野,没有那么多钱来办文庄。
打过招呼,二人淡淡地笑了笑,拂了拂衣衫,这才坐下。小厮立刻将准备好的东西端了上来,一份是昨天林见秋写的《金满院小传》,一份是书生们的简单画像,最后一份是是空白的布和笔墨。
王妈妈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后,二人拿起了那小传看了一眼后,面露难色。
“王妈妈,这小传,我们早上就见过了,我还因为这小传,被魁老爷子好一顿鞭策呢。”魁家大弟子颇为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如同捧起神圣之物一般看了看这小传,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再拱手问道:“请问,这小传是何人所写?”
“这小厮。”王妈妈指了指大树底下的林见秋,虽然火已经灭了,可他也被折腾得满脸惨白,只是面色依旧倔强,甚至还带着轻蔑的笑。
这笑容让王妈子极度不爽,忍了很久,不过很快,她会让林见秋心服口服,当着所有人的面,剁了这厮的爪子以儆效尤!
“哎呦哎呦……”这魁家大弟子立刻站了起来,快走两步,恭恭敬敬地朝着林见秋鞠了个躬:“这位公子,大才啊。这两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写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他一转身,屁颠屁颠地将王妈子倒给他的茶水端到手里,又屁颠屁颠地给林见秋端了过去:“公子,请喝茶。”
……
王妈子觉得有些头晕,这是什么状况?
“魁家大弟子,他不过是小厮而已,我们来继续聊聊关于这个小传……”
“这小传,我们哪有这等才气啊!”魁家大弟子打断了王妈子的话,连连摆手,疯狂摇头:“清晨,魁老爷子拿到了这张小传,激动得不得了,首先,这诗,真的是真好,最重要的,这文风……这文风我们从未见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说到这,这大弟子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师傅说我们跟写出这小传的人一比,我们……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说到这,这大弟子似乎有些怀疑,他再一次拱了拱手:“请问公子,师出何门?”
“湖南大学。”
???
那大弟子一头雾水。
“哦,就是……就是……”林见秋正琢磨着怎么解释呢,王妈妈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哎呦,他连字儿都不会写呢!还大才子……”王妈妈笑得直哆嗦,挥着帕子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几个书生:“昨天的小传,他读,别人写的,字儿都不会写,你们魁老爷子这一次看走眼啦!”
“不会写字?!”魁大弟子眼珠子都快惊得蹦出来,他再一次确认:“这小传是出自他口,旁人写的?!”
“对!何止不会写字,认也认不得几个字的!也不知怎么憋出来这句诗……”王妈子尽可能地贬低林见秋,滔滔不绝:“我们这是烟花之地,烟花之地的小厮哪里比得上你们呀!”
魁大弟子与画师对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
“烟花之地怎么了?不会写字又如何?难道非要拜师学习才能开窍吗?”林见秋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手被在身后,朗声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
魁大弟子愣住了,他听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魁大弟子喃喃地复述了一遍。他听到的诗词,是他一辈子都写不出的水平!多么地贴切此时的场景啊!这简直是天才,天才啊!
“天生奇才啊!”魁大弟子差点跪下,他朝着林见秋连连鞠躬:“林公子的才气,的确远在在下之上!远在在下之上!居然从未就读,就能做出如此好诗,真是天生奇才!”
许是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澎湃,他唯有上前一步,深深弯腰:“我们魁老爷子想请您府上一叙,还请赏脸!在下出门时并未带邀请帖,实在是不周,还请体谅!”
末了,他补上一句:“若您有这个想法,金满院的赎金,依着您的才气,我们老爷子绝对会帮您出。”
哎呦,不错呦,这倒是出乎了林见秋的预想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