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女侠,一股子好闻又复杂的味道袭来。
小婴儿身上衣服的味道,洗干净了还透着奶香的那种,娇嫩的味道,十分童真。
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站在岛上的山顶,踮起脚尖地看着远方,等一艘船,船上有她记忆中的父亲,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独眼的老头,鹤发长须,很是怜爱地从她手上拣去几根草,道:“施公身为千岛之主,有远大的抱负,也有沉重的责任,他必须闭关。”
女孩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可嘴巴抿得紧紧的,万分委屈却忍着,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她从小就习惯了父亲的强大,甚至习惯了他的那种威严,高高在上不可有任何抗拒的性格。
她崇拜他。
这阵奶香味过后,便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闻着有些野和粗旷,很像夹杂了一些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这股味道来自于十几岁的她。
她很不淑女地将袖子撸了起来,手上拿着扫把,再一次站在岛顶的山上,身穿丧服地看着远处离去的船,她的身后是一座新坟,上刻:千岛管家独眼老人。
远处的船上,一位男人的背影愈来愈小,身穿青衫,周围都是俯首听令的千岛武士,他头也不回,仿佛身后的岛上没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管家去世,父亲回来主持丧事,随后便再一次远离,脚步没有半点迟疑。
只是走的时候,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男儿志在四方,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前进的脚步,这是千岛之主的责任。”
“没关系,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去找你。找到了后,我不打扰父亲,就远远地看一眼即可。”女孩转过头,看着那尊新坟,倔强地昂起头:“独眼爷爷,你就在这睡吧,要是寂寞了,就来我梦里。”
停了一会,她补上一句:“一定要来我梦里哦,你也知道的,我父亲从来不来我梦里。”
说着,她双手叉腰,抬起头看着天空,喃喃道:“我父亲定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嗯,没有人能掌控他,将来,我也要找这样都男人。”
“主子,你不用害怕,您手上有千岛痕迹,任谁看了这痕迹,都不敢对你如何的,若是遇到了危险了,最后关头报上施公之女的身份,并亮出千心扫,天底下无人敢惹您,除非他傻了。”
事实的确是这样。
这些年出门闯荡,也遇到了不少次危险,大多数只要露出了手臂上的痕迹便不会有人过来骚扰。
这些男人都是怂包,女侠心想,她发自内心地看不起他们。
此时,她躺在床上懵懵地看着一下俯过身来的林见秋,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而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见秋的唇已经靠近了她的唇。
“放肆!”女侠紧张又愤怒,吼了一句:“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做什么?!”
林见秋歪着头,脸停留到了她的上方,止住了动作。
女侠心中微微放了心,她咬着牙根,一字一顿:“想占我便宜,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和你那脖子上的脑袋,够不够跟千岛相抗衡,我命令你,滚开!并立刻给我解穴!”
没有人能与千岛相抗衡,也没有人敢真正得罪千岛施公之女。
从来都没有。
“有趣。”林见秋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有趣又漂亮。”
说着,低头轻轻地用唇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
虽然隔着纱,可女侠却感受了那陌生的柔软和温暖,和男人胡渣的刺,这让她一下呆住了,眼睛瞪得让她本就很大的眼睛,愈发地圆。
“你……你……你敢……你……你敢!”她有些语无伦次,震惊又羞涩,那句‘你敢吻我?!’,那个‘吻’字,她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不?”林见秋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上的衣服,往上一撸。
只见守宫砂还是那般红。不对啊,庄三斧说过,如果吻了,这守宫砂会微微淡一些些,而如果同房,则会全然消失。
此时,却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你……你……”女侠的唇抖得厉害,脸也红得厉害,一时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要说什么,她的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
冷静!冷静下来!她想。
随后,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使出了自己平生最为严肃的一面,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我连同你十八代都一起绞杀!我以千岛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命令……”
“哦,我知道了。”林见秋仿佛根本不听她说的什么,而是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肯定是这黑纱挡住了,你身体没有产生反应,这守宫砂既然是鉴定是否与男人有亲密行为,想必一定要让女方有那种感觉才行。”
看来,得来个真的吻,而不是隔着这么一层纱。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你想解我的面纱吗?!给我解穴!给我解穴!你想死吗?!你敢!”
女侠意识到了什么,她紧紧地逼着眼睛,可闭上眼睛后,又怕不够能威慑他,于是又睁开眼睛,急急说道:“我以千岛之……”
风,伴随着林见秋的手挥动,拂了过来。
黑色的面纱从她的脸上脱落,女侠不但没有感觉到林见秋有半点畏惧,他甚至半丝犹豫都没有,就解开了她的面纱。
连管家都不能随意解开她的面纱,谁也不敢。
“你!”女侠一时失语。
而林见秋则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