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不必太羞怯。县主跟世子如今大婚在即,既已订亲,县主此要求并无伤大雅。县主该担心的,应是待会儿入内场后,若是输得太惨,可是会让世子大失颜面的!”
时非晚刚要说什么时,前侧婢女却是突然退后了一步,忙抢先笑着对她说道。
其他人或许无察觉,可时非晚却可以肯定那“大失颜面”四字,她故意加重了。
而且,说此话时,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人群扫了一眼。
此乃何意?
时非晚方才虽中了计,却不代表此言此行她看不懂——
好厉害的丫鬟!这是在警告她:别让世子爷难堪呢!
而且她实指的就是此时此刻:此刻,时非晚一说明真相,这旁边这么多人瞧着,会如何看待岑隐?
自己未婚妻示个好都是被算计来着?世子爷那您这有多失败啊!
事实上,时非晚也是突然想到了这点,才立马止了口。无论如何……她的确不想让岑隐难堪!
只是——
她前面说的,什么“慧安县主想问问世子可愿随她一起入双人场”,以及“这需要提前上报,所以她擅作主张,先斩后奏”了,还有婢女接着就拿出来红绸之类的……
是不是说明,眼下进行的这“算计”,他们还做了提前准备:
譬如“提前上报”,指的是,早在先前,便有人就代替自己去报名参与双人组场次了?而且名字写的是自己跟岑隐?所以这婢女才有方才此言。
而且,也只有上报后的,才能领到那绸带。婢女替自己跟岑隐领了,自然就说明眼前双人组的上报名单上,一定有自己跟岑隐!
尼玛!一定是这样了!
“世子,您乐意下场?世子若是不乐,大可……”
只心底明白了想骂人是一回事,表面上时非晚还是知晓不能让岑隐难堪。遂,只能顺着婢女之意先道。
因此时情况:若真有那假名单,那擎王府的人明摆着便是故意为之,让改单子怕是不可能的。而她,此时境地之下的确不想让岑隐难堪。所以若不愿下场,岑隐拒她当为最好。
事实上,就算知自己被人设计了,时非晚正常思路想的也会是:此乃馊主意!岑隐必拒。
不说岑隐看上去实不像是想跟她下场的,便说此时……时非晚就不信他看不出来这婢女在说谎。
他应清楚自己的性:若真邀,绸带怎会在其他人之手?亦绝不会“羞涩”啥的让别人来开口,更不会“先斩后奏”之类。
她不信岑隐猜不到真相,只是他此时为何——
“有得玩,为何不乐?”
岑隐不咸不淡的,忽回了时非晚一句。
“……”
“七姑娘放心,母妃说得对,对外,擎王府的世子没有故意让世子妃遭嘲之理。”
“我无妨,世子大可……”
“世子妃遭议,丢的也是擎王府的脸!”
“……”
“来人,添座。慧安县主既有意相邀,此时也用不着离开了。”
岑隐目光从时非晚身上移开,突然沉声下了句命令。转身,没等时非晚再说上一个字便走至属于他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且就在眨眼过后,他身边添了另一张座椅。添椅的小厮忙道:“慧安县主,请入座。”
“……”
时非晚心底此刻正奔走着泥马,一双眼睛毫无忌惮的死盯着岑隐:眼底有丝崩裂——
这位大爷是怎么回事!
按理那夜那样的事之后,他应是不会再……
“慧安县主,且坐吧。”
某婢女竟大胆的又催促了句。
“……”
时非晚还能怎么办……
……
因着不愿让岑隐面上不好看,时非晚很快意识到了其实这是一死局:看不看穿其实都无解。罢……他也吃不了她的!
想着,最终,时非晚咬了下牙,别无选择的只好吞下心底憋闷,乖乖在岑隐旁坐了下来。
上报的既为双人场次,此时倒也不急着入内场。因为率先开始的,是单人场的。
时非晚这时将目光放在内场后,才开始细观察起了那用不同颜色的绒毯铺设的露天场地。她现已知那每一块颜色代表一种游戏关卡。
而单人场的人,这会儿早已经全部站在内场了,而且早就在时非晚应付这片时,那开始的钟声其实就被敲响了,此时静下心来看才发现,早有人已经开始过起了游戏关卡。
时非晚看着看着,渐渐了解到:这游戏排名是按照所过关卡总分来的。每一关乃为不同的游戏项目。她认出了里边有“射击”、“投壶”、“插花”、“雕刻”、“书画”、“围棋”……等等一些项目。但还有半数的游戏项目,她暂还没看懂。
这大楚竟然也有百分制!譬如眼下每一关卡总分都是百分。过每一关卡时评分不足五十便会被淘汰走。
过五十的则会被记下继续过其他关卡。单人组一共十二关。但其中也分了女子组跟男子组,所以这玩下来其实总共有两大场。
女子组的多为一些优雅的艺术项目,看着赏心悦目的,内场女子们行为得体而柔和,倒是瞧不出太多针锋相对的风头来。
但——
她们表现起来绝对不像在其他宴会上“表演作秀”那般,时非晚瞧出了所有人的用心。
尤其是,当女子组结束后,男子组开始,轮到“武斗”关卡时,一些人瞧着竟像拿命在拼了。
时非晚清楚:这全是为了那天价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