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二话不说,跨步过去只得将领来的被褥等等在最边上铺了上。
同时,她竟是又拿出了一条长树干来。这是她比这些人慢一拍的原因,方才,她就是去寻这东西了。
“你做什么?”
时非晚旁边床位上的沐熙早已经坐着在欣赏自己新领的佩剑了,见此一愣。
“不许越界半寸!”时非晚声清如冰,答。
时非晚这话一落,剩下的三名队友纷纷都看向了这边。他们彼此不识,只方才领军需的过程中,便已经发现了这位他们中之间最矮的小少年有些孤僻冷漠。
尤其是对他们的新伍长。她也只跟着一块走,途中伍长倒是想办法跟她交流过,可她每每都是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
不过,除了他之外,他们之中其实还有一位更孤僻的。那位叫做“沈凡”的少年,似个哑巴般,从排队到现在,没跟任何人交流过,似乎他的世界里,除了自己之外看不到第二人般。
“切,一身臭味,小爷稀罕挨着你么?”
沐熙早就感觉出了时非晚对自己的敌意,冷冰冰的回道。说罢忙对另三人道:“哪位兄弟跟我换个位。”
三人中名叫沈君的那人没听到似的。另两人则是连忙摇头。那位叫石狗子的少年看着实不似个好接近的,他们显然也都不乐意。
“哼。”
沐熙听此,无奈,又瞅瞅时非晚,见她似个没事人般,动作迅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一切,神情清清,却又那么的平静自若,不由得一挑眉,眼底一模异色稍纵即逝,接着却是语气嫌恶的丢下一句:
“以后小爷怕是得弄点熏香过来了,真臭!”
……
西边。
荆州城内。
“世子爷。”
阿石此时仍旧是一身黑衣,只他跟前坐着的男子,已是一身沉重的银装盔甲。
“郡主伤好了,幸得北戎七皇子当年送过她一颗神仙药,那药比千年灵芝只过不逊。若非如此,太医说郡主是绝对撑不过的。”
阿石是才刚刚抵达荆州的。
他是岑隐的人,可他不是武官,不为朝廷卖力,只属于岑隐私人。而岑隐带兵打仗,事儿基本用不着他。
世子爷来荆州前,是嘱咐了他留在京都的。
一方面调查时家姑娘的那件案子,一方面寻找跟保护时姑娘。
阿石语气顿了许久后,禀报道。
世子爷那天没去追时姑娘了,而原因……
阿石现已知道,并非世子爷放弃了时姑娘。
而是世子预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时姑娘到底不比普通人,她身上背负着一层暂时摘不掉的身份:圣莲宫宫主的徒儿!
而这层怀疑还没去,劫走她的齐管家又是她身边的人,再加上谣言一起,实在让人太容易觉得,时姑娘那是不乐意嫁,自己逃婚的。
更何况——
世子爷瞧见姑娘时,确确实实见她身边没有危险。无人劫持,反倒还有一堆似乎属于她的人。
这事世子爷自己看到了也就罢了,偏偏天成郡主的人遇上了,世子爷身后那么多人也看到了。那么就算世子爷有心替时姑娘隐瞒,也是不可能的。
时姑娘回京,其他人一说,时非晚便必然被人认定为就是自己逃婚的!
那么,此便又可以认定:她的确勾结圣莲宫,乃圣莲宫一队。
不然没有江湖人脉,谁帮她逃婚的。
当然,阿石其实自己也觉得,世子妃必然就是那样的。她本来就没怎么中意他们世子,而且从小……的的确确一直被训练着,没一处地方不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