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纷纷噤声,不敢在高飞头顶烈火之时吭上一句。
“你,带他去寻军医。”
高飞接着将武浩丢给了一个新兵。他知道那新兵跟武浩关系极好。新兵连忙应好。
甩下伤患后,高飞便怒冲冲的又吼道:“他妈的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
有伤患,肯定就有攻击者,这已是不用问的事了。
“……”
众人继续噤声,只手却是齐刷刷的往时非晚的方向一指。
“尼玛!”高飞破口一声,刚要将那位打架斗殴的往死里骂,只这顺着人手指的方向一看,一句“尼玛”后便傻了下,接着后头的话一时半会儿竟是没有说出来。
石狗子!
石狗子,这个人高飞是知道的!今儿这小子还跑过来问他能不能给外捎信过。
营中新兵营不少,能让高飞脸熟的其实并不多。但石狗子是其中之一。原因无他,就是因这小子对自己足够狠。每次都是他自觉往死里操练自己。
虽然这小子成绩一般,可这给高飞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子,让他可以一开口就把这人提出来让人学习其严格刻苦的作风。
新兵训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以来犯纪的人跟事多了去了。那一个个名单上的犯纪项目,都是高飞亲自记录的。他就留意到这位石狗子,一月以来从没犯过纪。
像是今天,这一连好几个队的都混在一起找事。就这小子严格要求了一句硬是没有“同流合污”。这可让高飞对这小子更加高看一眼,还跟其他王八羔子说,多学学石狗子,他就从来不会犯纪!
可是眼下……
“你?”高飞的骂声成了一句惊疑,怀疑自己看错了。
“营长,我去负重跑步。”
结果那个叫石狗子的,忽然自己向前走了几步,接着说道。
而且,说完后,这石狗子就开始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高飞愣了下,“站住!”
石狗子立马站住。
高飞一脸懵,“丫你去负重跑个毛线步!”
石狗子转身,回:“我去领罚。”
“……”
高飞差点吐血。
这下他完全明白了:
妈蛋!他丫的竟还真是这臭小子动的手!
尼玛!丫这臭小子现在竟是在主动承认错误准备去领罚!
“我!日!”高飞一句破声,惊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手一指时非晚,气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你你你——”
他能不脸红吗?
他丫都觉得此时有人在狠狠扇他脸了!
打脸啊!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打脸的事!
要说起这一月以来,新兵犯纪的多,可哪曾有一件有今晚上这般严重过?这打架斗殴不是头一次,但打成这个程度的绝绝对对还是头一遭。
石狗子,哪里是从不犯纪!敢情是这位大爷闹起是事来只挑大的闹!
“我!日!”
高飞又破口一声,胸腔中汹涌的各种喷薄的复杂情绪,这一时半会儿让他觉得只有这两个字能稍微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我!日!你——”
高飞死瞪了时非晚半天,终于,在好半晌过后缓过来了一些,接着立马便大骂道:
“跑毛的步!你丫犯这么大的事以为只是罚个负重吗?”
高飞一边骂,一边在心底奇怪。
刚他只顾着生气去了。而这会缓过来了一些才觉得这事有些怪异之处。武浩那小子他也知,身手颇佳,那么就眼前这臭小子,能把他打成那样吗?而且他自己似乎毫发无损。
石狗子抬头,这时回道:“营长要罚什么?”
高飞哪想这臭小子竟会是一副静静的模样,登时想把眼前这人撕碎的心情都有,那些奇怪的疑惑点也暂时没心思想了,忙道,“他要是挂了,你也活不了!老子直接打死你!”
“他不会,只是重伤,治得好。”结果石狗子又说。
“治得好个屁!我看他挂定了。”
“营长且放心,我下的手,他治得好。”结果石狗子又回。
他下的手,他断骨断的都是节节处,大夫若是有点本事是能给他接骨的。当时武浩那么疼,是因为他踩着了他的一些穴道处罢了。
至于让他死或说废了他——
这都是吓唬人了罢了!最起码现在这群人,就都以为她当时说彻底废了武浩是当真的了。他们还以为武浩只是命好得高飞相救。
殊不知她将人那么狠的丢出去,就是因看到了高飞,知他过来了。如此,她那一举,看起来狠辣无情似不给武浩留活路,这便可以让人再不敢轻易惹她。
世间人向来这般,欺软怕硬。
当然,她如此,倒也不是真因为不敢真下手。而是她还得在这军营里待下去。武浩若真废了或死了,她怕是也没办法继续留这里了。所以,分寸也得把握。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能将人打成那个样?”高飞简直弄不清这臭小子的脑回路了。
“既如此,营长可以等先确定武浩伤情,再下罚。”时非晚道。
军中打架斗殴的惩罚肯定是需要分等级的。这打死人打重伤,跟打轻伤,受罚的严重性肯定不一样。
“你丫这么聪明怎么还往人嘴里塞布条!”高飞一听这臭小子还给自己做建议,更是气呼呼的忙讽刺道。
“……”石狗子这下不吭声了。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塞布条让武浩不叫也瞒不住,高飞今天不发现第二天也会发现。
可她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