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一想却又道:“不行,已经过去三天。金州求援的消息必然已经往西边传了去。
我们折回营中后,将此消息上报,上面也不大会相信我们这等小兵的推测的。没准他们反会觉得我们是北戎细作。
因为,我们此言一上报,便算是要求他们去派兵阻止援军支援。他们反会觉得,我们是想让金州得不到援军支援,从而丢失给北戎。
就算他们不怀疑我们是细作,也绝不会容易信我们。若是推测错了,阻援军支援,北戎人是要攻金州的话,便有丢失金州之险,谁会为了我们两个小兵没什么证据的推测,冒这么大的风险!”
时非晚闻言,回道:“你说得对。事关城池存亡,他们怎会轻易信服。不过,就算我们成功说服了,而且推断也是对的,及时阻了援军前往瑜岭,顶多也是预防了援军的一场灾,但仍旧解不了金州之危。
呼延炅没堵到援军,还可以撤回东北两面直攻金州城。金州城,此时便有失城之险。”
“阻援军支援,金州有险,不阻,援军有险。呼延炅果然奸诈。”沐熙道:“如此说来,除非先反击,反治住北戎军,方可两全。”
“反治住?”时非晚眉眼一挑。
“对。若治不住,自然只能等着他们来攻城。金州是存是亡,全取决于攻城之战。不过这样也不是不行,我金州池深,可没洛州那般好打。”
沐熙虽提了“反治住”,只他也想不到什么主动让北戎军受损的法子。总不能寻机会在人家埋伏时,反埋伏吧,他倒是想,可是这怎么可能做到。
时非晚想了想,却是往四面看了下,忽问:“瑜岭的植被,可是跟这座山差不多?”
“植被?”沐熙愣。
“就是山上的树啊草啊木啊之类。”
沐熙未想她问到此,只还是答道:“对。都处于同一片地域,乃是接近的。”
时非晚将地图往身上一收,收好后再抬头时,道:“我倒是有一法!”
说罢,凑近沐熙,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沐熙本来还没觉得她这句是认真的。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她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堆话。等他消化过来时,眼睛一大便直盯向了她。
“沐兄觉得此法可行?”时非晚问。
沐熙胸膛起伏了几下,过后一声“草”丢了出来,道:“你还是不是女子,出的什么奇葩阴损招。”
话虽这么说,眼底却是涌过了一抹几乎不大敢置信的惊艳,过后又答道:“可行!”
“但我们想没用,得守将配合。”时非晚说。
“你出的乃预防之招,而不是去阻止援军支援。如此,他们便是不全信,但只要能信我们一成,便也不是没可能接受这预防加反击措施。况且,此也不损什么兵马。”沐熙眼底添上了一抹亮,“我们这就回去,上报。”
“等等。”时非晚阻之,道:“你回去后,把这跟那个卫爽说。说服他,让他上报。”
“……”沐熙惊讶的看着时非晚。
时非晚回:“让他上报,上面的人信此言的可能性更大。”
“……”沐熙登时愣了愣,“你……懂?”
沐熙以往没从军打过战,对战事还只是学习阶段。
但他以往混在京都,对政事却极懂。京中形势他知,皇上苦衷他也知。皇上派常太医做随军军医的目的,他大抵也猜到了——
便是相看以及提拔新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