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别犯疯了!可别为了一个娘们,把命跟前途全葬送了。”武浩严肃着脸对时非晚道:“这万天奇,是当今太后的外侄孙,金州第一商户,将军都要给他面子!”
当然,这种长他人志气的话,武浩这类的大男人也不敢说得很大声,只时非晚还是听出了他语气的严肃程度。
时非晚意外的挑起眉:武浩?这厮是好心吗?难不成他把自己狠揍过他的那些过往都给忘了?
“万天奇?”时非晚眨眨眼:“没听过。”
“太后的亲戚,反正惹不起就是了。”武浩重复:“这人记仇,眦睚必报,这事儿他一揪上,事情传开了传回营里,被人知道我们来这种地方了还惹了事,全得遭殃。”
时非晚闻言,明了:敢情,他是怕连累呢!
只不过……他说得也的确在理。若真在这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事儿闹大可就违背了自己叫价的初衷了。起初时非晚虽计划着靠叫价得到人后再抢人,但一边其实也正想着……要真的能先花钱将人赎回去也无妨,这样就几乎可以完全避免郡主沦落烟花之地的消息闹大外传。
当然,她的设想,最后到底要实行哪一步还得看她是不是有钱。时非晚身上自然没那么多钱。可她有可能能借来。这金州有玉家的银庄。时非晚身上有玉锦的信物。靠它可以得到所有玉家商铺的帮助。
当然,能不能真借来那么多钱是个未知数,所以时非晚也没法保证自己一定不动武。
不过眼下……若是继续跟,依武浩对万天奇为人的揣测,是必会得罪他的。过后他记仇计较起来,事情传回营里一定会惹出不少麻烦,还可能连累郡主的身份被这万天奇查出来再闹大。
可若不继续跟价,那郡主,可不就是万天奇的了,还是得从他手里抢人!
时非晚皱着眉,觉这事还真有些难办起来。
“十五万零一两!”结果正这时,时非晚身边就响起了一道高高的叫价声来。
“……”一侧本还在劝着时非晚的武浩,听到这声看清叫价人后,那一瞬间差点呕出血来:“我艹!”
毕天高!
“他大爷的你搞什么!脑子进屎了!”武浩短暂吐血过后紧接着便是不可置信的一声骂。
对着那叫价人毕天高骂的。
“你干嘛?”时非晚也愕然的转头看向了毕天高。
"狗子,你既然有钱,借点钱给我呗。"结果毕天高这时也不说揍时非晚了,道。
“你有病是不是?啥意思?”时非晚咋舌。
“兄弟,跟你说,兄弟妻不可欺。那姑娘是我先瞧上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你的钱,今夜借点给我,改日慢慢还行吧?就当我欠你个大人请了。”毕天高说着极离谱的话,然而语气却还颇为认真正经。
“你脑子进屎了!那么多钱,你丫还的清吗?”这时武浩气冲冲的替时非晚骂道。
“哥我还年轻。”毕天高瞧了一眼笼中那女子,想了想,又道:“这样,狗子,钱我以后慢慢还,除此之外,还欠你一条命,行不?那姑娘落入万天奇手里,可不是糟蹋了吗?”
“我靠!落你手里更糟蹋!”武浩已经挥起了拳头拽住了毕天高:“艹!妳大爷的精虫上脑了是不?你可别给老子惹事了!闹大了你们挨得起军棍我已经不行了。”
“别吵了!”时非晚这时终于插嘴了,黑着脸看着高台上,道:“还借个狗屁的钱,你看那妈妈有理我们不?”
这话一落,毕天高武浩纷纷一愕,这时才又将目光转向了高台。
只这不看还好,一看,毕天高炸了!
只见得那万天奇,此时竟是已经走到了那高台上了。而且金妈妈似乎听他说了些什么,这会儿已经笑盈盈的由着万天奇亲自去开笼子了。
也就是说,不管是时非晚还是毕天高,那金妈妈压根儿就没准备再理会他们的叫价了!许是觉得他们根本出不出钱,又许是实在不敢得罪万天奇吧。
反正,金妈妈此时已经在大声宣布:“落雁妹妹,今儿个就归万公子了。”
“麻痹!鲜花插牛粪!”毕天高这下那个火大啊,整张脸胀得通红,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武浩则很快恢复了平静忙拉住了他道:“一个女人罢了,本就不关咱的事。可千万别冲动,闹出了事咱可承担不起啊!”
毕天高憋着一张脸,闻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拳头仍在咯吱咯吱作响。武浩知毕天高的性子,拉他拉得比较猛。
武浩一会后目光才无意间留意到了一侧的时非晚,却是见她这会手上竟是握起了旁边的一个花瓶来。
武浩一愕:“你拿那个干嘛呢?”
“揍人!”
“啥?”
武浩第一时间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时非晚的意思。但等他明白过来时,他就是想阻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才刚丢下那两字的石狗子,几乎是在瞬间,竟就已跃至了那高台之上。然后,她手中的那个花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人的面却又让众人来不及阻止的,狠狠敲了下来—
直接敲在了那个已经开了笼横着抱出了灵昭郡主的万天奇的脑袋上!
没办法,事情走到这一步,时非晚只能动武了!
“啊——”
登时,楼里惊起了女子整齐的尖叫声。
尖叫声里,还混杂了毕天高以及武浩整齐的一声骂:“我擦——”
武浩整张脸已是臭黑臭黑的,只觉心底在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