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手上所有的针被拔出时,时非晚却是猛地将岑隐放了开。低头,便又立马用帕子擦拭起了岑隐手上的血迹来。
擦拭完,时非晚随手便往岑隐的衣服上摸了去。她知道他身上常备着一些常用药。
时非晚这动作十分自然熟练,手摸进岑隐的袖袋中,她便摸到了许多的东西,凭着手感因也确定不了什么药,她便将里边的东西全掏了出来。而后,一眼便见到了里边有药,纱布,钱袋,还有一个十分精致的檀木盒,看上去,像是装首饰的。
时非晚愣了下。便立马将钱袋同锦盒给岑隐塞了回去,自己则立马取过药,替岑隐擦拭了起来。
“晚晚知若是不疼,爷会发生什么事吗?”
岑隐视线一直停留在时非晚脸颊上,眼中正涌动着什么。
“世子爷还在药效期吗?”时非晚一边上着药,一边问。
“嗯。没服解药,这毒会一直有。”岑隐说:“不疼了,便会昏睡过去。再醒来时……”
“再醒来时如何?”
“晚晚不知忘忧散是什么毒吗?”
时非晚摇摇头。
“失忆。”岑隐说。
时非晚猛地停下了动作,抬眸,视线与岑隐相碰撞,便见得他朝自己一笑,道:“晚晚要不要猜想一下,爷若是失忆了忘了你,会发生什么?不如,晚晚同爷赌点什么,”
“啊?”时非晚愣。
只未及明白岑隐之意,岑隐也未完全说完,便见他脑袋忽然往自己肩头栽了来。再看,竟已见岑隐闭上了眼,晕在了自己肩头……
这是,迟来的晕倒……
失忆……
时非晚眨着眼,呆了……
“来人。”
时非晚将岑隐放在床上,便走下了床朝外喊道。
“主母。”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世子爷可拿到了解药?”时非晚知岑隐还没服解药,不然,他也不会继续晕倒。
“这……主母,爷他手上有解药。”
时非晚闻言若有所思。
“主母,爷先前吩咐,主母一醒来,就让属下将这些东西交给你。”黑衣人手中捧着一个大盒子。此时他忙将盒子向时非晚递来。
途中,他甚至未敢抬头瞧时非晚一眼。时非晚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边装的,竟全是易容用的工具。黑衣人说道:“有些是几日前从主母身上搜到的,是主母自己的东西,有些,则是重新买来的。主母现在,不能再用这张脸出门见任何人了。”
“何意?”
“因为,主母已经死了。”黑衣人忙将岑隐为她设计了假死一环的事同她说了。
时非晚听得无比惊愣,问:“那王妃如何了?”
“不知。主母若没多余的吩咐了,属下退了。”黑衣人摇摇头,直接退下。
退下时从外直接将门给锁了起来。
时非晚一看,哪还不知她又被锁了,外头一定围着不少困她的人。
索性,她今夜也没打算再折腾了,无奈的摇摇头,便放下盒子坐回了床头。视线往岑隐身上一落,时非晚眼眸轻颤着,一时间心绪杂乱,情绪难言:
不那么疼了才会晕倒,可拔针中,以及拔针后,痛感其实没那么快消失,一段时间内反而会更重……
她,真的能够给岑隐减疼吗?
时非晚像是遇见了世界谜题似的,想着,她便直接在岑隐身边躺了下来,伸手将他环上,睁眼闭眼,全是岑隐……
到底已是半夜了,是人困意最重之时,心绪虽杂,但一段时间过后时非晚还是睡了过去。许是过于疲惫的缘故,她睡得很沉。
只时非晚实未想到,躺在岑隐身边,她今夜,还会遇到危险——
“咳……”
喉上忽然有异感,胸口忽然窒息难喘,似要致命的感觉让时非晚瞬间失了睡意,猛一下便睁开了眼来:
“你是谁!”
只她睁眼后,实未想到那让自己窒息难喘的罪魁祸首,竟是一只她最熟悉的大手:岑隐不知何时醒了来,此刻一只手竟狠狠掐在她的脖子上。
时非晚抬眼,视线与岑隐相撞,首先感觉到的是一股浓重的杀气。眼前的男子,语气冰冷无情,容颜疏离带煞,眸中狠戾带疑:是在疑惑着,她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床上似的。
醒来后,则会失忆,则会……忘记她……
时非晚记起岑隐晕倒前对自己说过的忘忧散的作用,此时一点也不讶。
此刻她脑子里正闪过初见岑隐时的画面:那时,她就是误打误撞被人带到了他的床上,然后,他也是这样杀气腾腾的。那时,若不是他受伤,她会武,一定会直接死在他手上!
失忆了,忘了她,爱不在了,那么待她的态度……理应回归到原点!
“你是谁的人?”岑隐的手仍旧紧掐在时非晚的脖子上,见她睁眼,又冷问了声,“又是母妃的?”
“嗯。”时非晚闻言竟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岑隐这问是因把她当成谁丢给他的女人了。
岑隐这辈子遇到的这种事可不少,以前,可是时不时就有人往他床上塞女人来着。
这会床上多了一个绝色女子,而且,还同他同床共枕,岑隐正想着是不是谁给自己下药了,将一个女子塞了过来。
他最厌这种事。而这种女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哼。”岑隐冷笑一声,“母妃这次倒是够下血本,只再绝色,在我这也没用!滚!”
冷冰冰的丢下一句,岑隐几乎是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