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瞬间,来人一张脸瞬间便又黑又红。那往前迈的步子差点就没踩稳,当着时非晚的面狠狠栽个大跟头。
好在他是个身手轻盈的,身一晃,却还是很快的稳了下来。只是脸上的色彩简直就跟染了血般,那双时非晚初见时只觉得深邃如潭不可一探的幽冷双眸,此刻却是浅显又清晰的显露出了他的所有情绪——
羞窘!
“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反观时非晚,短暂的错愕之后,神情却是立马恢复了淡定。
而且,她还维持着理智,压低了自己声音。
一边说,时非晚当着他的面一边继续穿起了衣服。
对面那人……嗯!对,就是那位隐大爷。
在意识到自己刚刚显露出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窘迫跟狼狈后,他撇开脑袋,拳头微微一握,很快,倒是也调整了过来。
再看,他眼底波澜已转瞬隐去,身子直立,眉目平展,神情自在……当然,若是抛开他那血染般的肤色的话,这副形象是真的与平时无异的
“爷是来取爷的武器的。”他说。
武器?
时非晚这时才想起了那九龙钩来。
那日顺走是因为想到自己要回府攀墙。后来……别人的东西,理应还回去的。可是那天花宴上她也没带。
再后来……去探玉府的那一次,她倒是带了。可惜当时因为还要办事,加上他又没提及,而且他头次还想杀她,她便也还没还。
时非晚前世是个混在男人堆里的。跟一堆战友打铺同睡一张床的经历都还不少。而且作为一名现代人露个腿啊肚脐啥的完全算不得事儿。
可是入乡随俗。在这里女儿香闺有外男闯入还被他看到了这么一幕,便是她不在意传出去她也会落得个被浸猪笼的下场。
因此此时她怎会不恼?
可此番一听又想着自己顺了人家的东西在先,又一直没有主动归还。人家想拿回去可不就是只能够暗闯过来找她吗?
时非晚便是气也觉得没理发,便只得道:“我去拿。”
“姑娘,怎么回事?”
哪想此时麦丫突然打开门冲了进来。
房门自是没锁的。麦丫方才听到了这里头有异动便自发闯进来了。当然时非晚是在隔间净房沐浴,与外隔着屏风跟珠帘。她进来后自然也瞧不着里头的景象。
“没……没事……”
素来淡定异常的时非晚登时脸色一沉,话语竟都结巴了下。
那头隐大爷此时看上去竟反倒比见到时非晚那副样子时的神情淡定。可脸色发沉的特种兵妹子却是突然蹿到了他跟前。
伸手,便拽着他的衣衫将他往内间拉去。四目则在四处扫荡着寻着藏人的地儿。
时非晚此时内心是真有万千草泥马在晃的。活了两辈子也从没遭遇过这种似乎“偷情”了似的羞窘事。偏偏此时没瞧见什么合适藏人的地。
她一咬牙,当下便将岑隐拽倒了自己的床前。掀帘,也没注意他的神情反应便将他给推了进去。
时非晚放下床帘时麦丫恰好掀帘冲进了里间,问道:“姑娘……”
“出去,没事。”时非晚背对着她,衣服这会儿也还没穿完整,只是比刚才多添了一件中裤罢了。
“姑娘,我服侍你穿衣。”麦丫见房中无异说道,只是见时非晚还没穿好衣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我自己穿便好。”
时非晚说着麦丫却是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了。
方才时非晚是背对着她的,因此麦丫倒也没看到她的正脸。
而此时却瞬间一讶:“姑娘,你的脸……”
时非晚沐浴时是清洗过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