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则记起了刚进来时时非晚的手上握着一本《孙子兵法》。
时非晚不吭声。
岑隐也不再多言,又从房间里取过了一烛台,朝她走来。
“待会儿,就说你取烛寻东西,不小心将它摔到了床幔上,引起火来了。”
他自顾自交待着,已是将那烛台一掷。
时非晚登时就瞧见上头的香烛落到了床上。岑隐扬袖一扫,一股劲风涌动,里边瞬间燃起火光来。
床上那些血,总要处理掉的。否则被丫鬟们发现,时非晚跳到黄河都不知怎么洗清。
火起,岑隐没法子再这多待了。此时行至时非晚跟前却也没急着解开她的穴道,而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俯身又在她脸上窃了一口。
时非晚肺都快气炸了。岑隐却很快放开了她,用袖子将她脸上的血迹给擦了个干净。
他的唇是被咬伤了的,自然带着血。
做完这些他才将她的穴道一解,随即一个轻轻跃起整个人便从窗口翻了出去。
“跟爷有了肌肤之亲,你要还敢嫁给玉锦,爷捏死整个时府!”
时非晚眼前瞬间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只耳边,却偏偏听到了他最后的声音。
“走水了!”
时非晚气得当即就大着嗓门一声寒凛凛的嚷喊。
说的明明是“走水”的事,可听着,却像是在骂“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之类的话。而且那寒彻彻的眸子此时盯的是窗口。
只她到底也没失去理智。一边喊一边走至柜前将那本岑隐非不带走的《圣心诀》收了起来。
不然待会儿被丫鬟们瞧见她也没法子解释。
“啊……大姑娘,怎么回事?”
时非晚的房里各种丫鬟立马闯了进来。
然后救火的救火,安抚时非晚莫惊的则拉扯着时非晚出了房间,给她顺起了背。
“闯不过气,好好顺顺!”
时非晚沉着眉,脸色从所未有的难看,对着身后的麦丫道。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走水了?”流衣挠着头问。
“霉星降临,不遭难才怪!”时非晚恶声。
“……”流衣很快就闭嘴了。
她觉得姑娘今儿可能是例假到了。
……
“主子,你怎么受伤了?”
那头,岑隐离开时宅,本候在宅外的暗卫便落了下来,骇然的问道。
“果然,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隐爷神色怪异。
“时……时姑娘刺的?”暗卫大惊,眼底一抹杀机蹭地而起,“主子,可需属下去……”
“不用。”
岑隐的脸颊烫红。只此时身处暗夜,暗卫自也看不清楚。只他很快又听隐爷说道:
“怪不得她!爷自找的!”
“……”暗卫石化。
若然此时他能瞧见自家主子的神情的话,一定可以看出世子大爷现在脸上色彩纷杂,竟是狼狈得很。
能不狼狈吗?想他岑隐是什么人?乖张肆意任性而为确实没错,可他素来高高在上,骄傲得很。
这种强迫一个小女子的事,他便是想着也觉得不屑甚至不耻,简直大损大丈夫颜面。
可今儿个,他竟然做了。
想到先前……岑隐抽着气暗啐了一口。一世英名今儿是直接栽那小女子身上了。这点子隐忍力方才竟都没有,竟硬是连男儿的那点子骄傲都全压了下去。
可他奶奶的他怎么知道这世间竟会有那等勾魂的滋味!
想到当时那种骨头几乎都成了酥了的感觉,岑隐双眸猩红,深深大吸了一口气。
随即寒凛凛的道:“回府!”
……
岑隐回到宁安长公主府,自然是立马就要处理伤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