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将军管得未免太多了!”时非晚不善的答。
只她心底却也明白,言蹊对自己实不可能不起疑。起先她答的,是说自己来这北边探敌情,如今自己显露的,分明只是想进漠州而已,一路上也只顾着赶路却无半分探听战情的意思。
“近期漠州对入城这一块把关甚严,你若不实话实说,我想你是入不了城了。”言蹊毫不退让,直接威胁道。
“我是金州军,有何入不了。”时非晚笑。
“我说你入不了,你就入不了。”言蹊依旧不退让。
“怎么,言将军要滥用私权么?”时非晚危险的眯起眼。
“本将职责所在,怎是滥用私权。”言蹊神情严肃,分明是认真的。
时非晚见此,想到他的身份,知他若是不让自己入城,自己绝对也入不了城。想罢,时非晚也不想与他过多的在这问题上绕,主动放了手,从身上掏出来了一物件来,道:“你看看这个,你带我去见苏老将军,他自会明白的。”
言蹊这才也松开了手来,接过了时非晚递过来的东西。
时非晚递给他的,是她外祖母给过她的一些首饰中的一件,上边有个“苏”字。时非晚原还有将军府的令牌的,只不过后来给了云殊。
她想,言蹊看了这玉,就算会更起疑,应也会让她如城带她去见苏老将军。
想着这事应就解决了,时非晚很轻松的便又往岸边走去。只,她才转过身,竟又在此瞬感觉到有危险临近自己,身后一道寒冰冰的声入耳:“此物你哪儿来的?”
手再一次被扣住,时非晚当下一个翻转抽出手来以拳还击了回去,怒了,“你有完没完!”
“我再问你一遍,此物你哪里来的!”言蹊音更寒了。
时非晚胸口处忽然就迎来了狠狠的一拳:竟是完全不留手,带着杀意的一拳。
时非晚之前与言蹊的过招,二人都还算有所保留。时非晚怎么也没想到言蹊此刻分明全变了,他的出手,分明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这下,时非晚也退让不得了,一把匕首登时挥了出来,便迎上了言蹊招招致命的进攻。
“住手!”龄龄急了,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那石哥哥给言蹊看了什么?言蹊忽然间怎么像失控了?龄龄不能不管,当下脱了鞋去要跳下水中阻止。
只这时,水中的时非晚忽然一个腾空飞竟瞬间上了岸来,从言蹊的进攻中抽身闪了出来。
而后,飞快的捡起自己的鞋子,便朝着言蹊的方向冷冷抛下了两个字:“疯子。”
言罢,不等言蹊追上,几步跑开跑至了自己的马前,立马翻身上了马儿,一扬马鞭,朝着另一个不是他们目的地的方向奔了去……
不让她进漠州是么?她便不与他们同行!靠自己,她不信她没办法进漠州!
“石哥哥,石哥哥……”
龄龄见此,立马在后喊了起来。只一溜烟的功夫,时非晚便没人影了。龄龄这时又见言蹊竟是上了自己的马去,欲追之。
龄龄想到他刚刚的杀意,立马拦在了言蹊的马前,阻住了他,道:“你要干什么?”
“让开。”言蹊说。
龄龄瞧向言蹊,只见他脸色苍白又难看,一双眼珠子胀得通红,龄龄惊讶的眨了眨眼,她很少遇到言蹊这幅样子,他的情绪分明有些失控,忙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让开!”言蹊又吼了一声,吓了龄龄一跳。但也正是这时,言蹊似意识了过来自己举止有些失控似的,拳头一握,伴随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胀红的双眼有渐渐平静下来的趋势。
“你放心,我不会杀她。”过了会儿,言蹊出声,言语虽依旧冷,可却少了几分失控又狂烈的怒气。
“你不会杀她,那你刚刚要干什么?”龄龄立马问。
“……”言蹊一默。
“把东西给我看看。”龄龄几乎是同言蹊一块长大的,是最了解他的人。她方才也发现了是那石兄弟将一块什么东西给他看过之后,他才忽然有了杀意的。
言蹊闻声没有回应。龄龄便看向了他的手,握住他的拳头,掰起了他的手指来。
男子的拳握得有些紧,上面青筋暴起实有些瘆人,似正隐忍着某种难抑的情绪。
龄龄耐心的将他的手给掰了开,掏出了他掌心一枚晶莹剔透的碧玉。龄龄看清那玉时,登时傻眼的顿在了原地,“这……”
“你放心,我不会杀她!且会带她入城的!”言蹊这时,又丢下了一句话来,马儿一转,绕过了龄龄,而后,加快马速,往时非晚刚刚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龄龄这次没再阻,捧着那玉,转过身来,视线落往言蹊快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马儿,眼眶忽然红了……
是的!他不会杀她的!
龄龄此时不会再阻了。
什么都还没问,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她……
龄龄望着那背影,揉了揉眼睛,眼底泛起浓浓的心疼来……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言蹊。刚刚无论谁在这儿,瞧见了言蹊的举动,大抵都会觉得他是要杀那石兄弟。
可龄龄知道:他不是!杀意或许有!招招致命的杀招或许也有。
但……她可以肯定,言蹊不是故意的!
他不过是用力压抑掩埋了二十多天的某种情绪,在瞬间被人翻了出来后,一时难抑便有些失控罢了……或者说,刚刚,只不过是他用力堆叠在心底深处的情绪忽然被翻出来,他需要寻一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