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你可别再挣扎了。”于大人扬了扬手,那扣着时非晚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住手!”岑隐怒斥一声,凛凛寒意让人心惊,亦让人有些心颤不忍。只男子傲色不减分毫,柔软怜惜的目光自女子身上落至那于大人身上时,众人似从他眼底看到了竖着的两根中指。
手中一枚帅印忽然被抛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个转后便又落回了他手中,岑隐微微抬眸,轻嘲起来:“不过一枚帅印,本帅倒是可以给,只是,你们谁敢接!”
他微抿的唇角甚至还挂着一抹笑,那话语在空中飘散,明明很轻,可却似重锤般狠敲在了金州众军心头,一时被那密令所打动的群人又开始坚定向起了他来,目视那于大人时眼底亦含上了不屑与愤怒。
是啊!那帅印只是权利吗?
不,那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依如今失四城,四城还几乎全算得上是易守难攻之城的局面,谁敢接此印!
“此便不劳世子爷操心了!”因身上伤势有些站不稳,于大人擦了一口嘴上的血让人扶了扶自己后,便朝人群里挥了挥手。
人群中立马走出了一人来。只见那男人人高马大的,蓄着八字胡子,方正严峻脸,威严凛凛,目光逼人。
“镇南将军!”军中有一些人脉广的,此时认出了他来,高呼道。
“世子爷,镇南将军就是万岁爷的意思。难道,你真想自立为皇么?”于大人笑盈盈的瞅了镇南将军一眼。
因为议和书已签,不便用圣旨封帅,因此,便是推镇南将军上位,明面上还得是个自封的头衔。
军中喧哗声起,众人忍不住开始对此事议论起来。话题多是围绕这位镇南将军的。比之之前那位前禁军统领蒙元帅,这位镇南将军似乎的确出名了一些,水倭经他之手隐患已消,虽无战神之名却也不是鼠辈。
只是,既有比那蒙君雄更合适的人,以前怎能不用?
“他?”岑隐却是嗤笑了声。
这不屑的语气让那镇南将军脸上一怒,立马回道:“本将能否执帅便不劳擎王世子操心,你若无反心,怎不尊万岁爷之令。”
“圣旨未下,本帅怎知你这鼠辈是万岁爷选定之人!”岑隐鼻子里哼出一声。
“哎哎哎……”那于大人被揍得疼得厉害,只想快些解决这些事,忙一指“慧安县主”,便呵道:“岑隐,你别嚣张,你自称深情,此战为慧安县主而战。如今她就在这,你却无救之心,我看,你分明是要借她之名,图这楚北兵权!”
于大人这句似说到了重点上,金州军们心中一咯噔,注意重点立马转至了那慧安县主的事上。
是哈!擎王世子可是以为慧安县主报仇为名反了那和书自封为帅的!若他不救慧安县主,岂不是说明他的深情不过如此么?那么他称帅的动机,可就引人猜忌了。
“本帅对晚晚几分心意,外人不配为议!”
岑隐直斥一声,寒意让于大人的猪头似又肿了几分。只于大人愤恼的正要宣布对慧安县主动点刑时,却是已见岑隐向前走出了一步来。
“人还我,帅印与你们!”掌中帅印一抛,便落至了身边一名暗卫手中。那暗卫向前走了三步,将帅印托在了手里,面向于大人,一副你们已可以来取了的姿势。
“……”只于大人却立马愣了住。这这这……这真就答应了?
“怎么,鼠辈不敢接?”岑隐嫌弃的又嗤笑了声。
于大人双腿打了两颤,实未想到擎王世子如此好说话,因此,竟当真有些不敢去接。
金州众军们也是一怔。早闻慧安县主简直就是擎王世子的命,难道,他是真的那么深情无假不含丝毫杂意?
众将们一时你瞧我我瞧你,心绪有些繁杂起来。岑隐若是不执帅,他们……好像也不想认这个结果!
“元帅……”人群里有金州军们忍不住高喊道:“我们只信你!”
“元帅!”金州军里随起了元帅的齐鸣。这声帅所有人都知喊的只能是岑隐。
那一双双目光里所含着的殷切,也只是向着他的。仍有七成以上的人期待着岑隐不要抛下他们。尽管想到慧安县主,他们会觉得这样的要求似乎有些自私。
人声忽然开始沸腾,那本想走上前去接走那帅印的镇南将军,一时也因这声势震得不大敢走向前了。
直至岑隐一个抬手的动作,人沸之声才止。
所有人顺着那扬手的姿势,望向了那扬手的男子。他的目光在怜惜的看了一眼慧安县主过后,便开始扫向众军,目光从左自右,似要给他们一个安抚,又似要寻一线焦点:
“既是万岁爷之意……”
他开始出声:
“那么,此印,我不是不可退之!”
“元帅……”
又一扬手动作,岑隐轻吸了口气,又道:“我生于楚国,性狂人肆,得万民粮土养育而长,得君主偏袒庇护才存,踏楚朝万枯之骨才铸战神之名。昔日,我执帅,不为权,只为帅之一字!
帅者,领三军者,世人观之,便只见一权字!然帅者,领三军者,亦是为三军者,当勇,当忠,当义,当承护万民之重!胜之淌万千同胞尸骨,孤寒渗骨,败之扛灭城灭国之责,遗臭万年。我昔执帅,乃因我心中有我想护,是以愿承其重!
昔我虽自封,却未有背国背君之心。故今万岁已密令昭三军,我若继续执帅,乃为不忠,领你们随我一起不忠,乃为不义。无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