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大人见这阵势腿都软了,但心中也属实是吃惊:这这这……这局面擎王世子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高公公拿着龙令,身份又是皇上身边的贴身红人,明摆着是万岁爷的标志,金州军们真就听岑隐一句话,说抓就将人给抓了?
那么,只要岑隐一句话,这帅印捏不捏在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解药!”似已至忍耐极限,岑隐齿间又落一声。
“咳……世子爷,此……此还不算解决了……”于大人心中渗得很,但此音过后一枚红色的帅印便朝他抛了过来。好在于大人也是习过一些武的,不然,直接得被那帅印砸瞎,他颤微微的伸手还是将那帅印给接到了手里。
“带下去!”岑隐高呵了声,身边的暗卫便托着那高公公以及武国公给往下拉。
“大胆!岑隐你真反了!你怎敢绑咱家,咱家是奉万岁爷之令……”那高公公还在咆哮。
然而便是他手中握龙令,身边有护卫,可这金州军似乎打定了主意只听从岑隐的,任高公公怎么咆哮警告,他的步子也还是在远离人群。
一支暗器竟是忽然击在了被拉着的武国公背后,“噗嗤”一声吐血声,众伙只见得那武国公后背被击中,背后瞬间绽出了惹眼的血花来,身子直直往下坠了去,
“武国公已死,高公公我已带走,帅印也已给你,你想给谁就给谁,我再说一遍,解药!”岑隐见也未见那尸体一眼,目光已比方才还要渗人,再视于大人,腰间的剑嗖一把直抽了出来。
于大人见那武国公的尸体,心中既骇又吃惊:真……真帮他将麻烦给杀了?
果然是岑隐!乖张狂戾什么都敢做!
也果然是个情痴,难怪敢为慧安县主而反,也难怪慧安县主名声那么臭他还视之如宝贝,此人对慧安县主之心,真的已经疯狂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只于大人见此既喜又骇,尤其此时见那剑,他栽地上的身体都难稳住了,不知不觉又往后退了一步。
他估着世子爷已几乎到了忍耐极限,而且,依他的性子,今夜自己怕是定会死在这儿了。
但事已进行到这步上,就算死他也绝不能半途而废。
帅印再次拿到手,可待会儿真给了世子爷解药,他想再收回去帅印还是一句话的事。不管如何他一定得牢牢抓住这个机会,不得让之再生变故。
想着,于大人手中的药瓶捏得死紧死紧的几乎快嵌入了骨里。
捏着勇气,想着岑隐方才那番话琢磨了会,便道:“擎王世子,万岁爷有密令是事实,你敢执此帅,便为真反!擎王府若真握西北两面兵权,世子爷当知会遭来君主怎样的忌惮,便是你无心反,上边也不会这么觉得!本官奉劝世子爷信守诺言,否则,世子爷第一步怕是伐不了北,只能先伐楚了!”
于大人心底瘆得很,可言辞间威胁之意依旧在。方才岑隐那番话让他觉得,岑隐的守土之心大于权欲。若真这样,他当知道他执帅,宫中无论是娘娘还是万岁爷都得先忌惮上擎王府,怕是比忌惮北戎还强!当然,于大人这么想,是因他不敢想象万岁爷对岑隐其实亦有着不可思议的信任!
于大人此言是在提醒:你最好信守承诺,估量好了,还要不要来抢这个帅!
“呵呵。”岑隐冷笑一声,眼中寒光湛湛:“本帅不执帅,怎么,你还有帅么?”
于大人立马被问住了,只他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楚北众军诸多,不是没了世子爷就不行了!”
“哦,是么?帅印给了你,你大可问问,谁敢接?”
于大人一声冷汗,捏着手中的帅印一时只觉灼热不已。万岁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弄出了个武国公出来,被这么一搅,自己胁迫岑隐杀了武国公,可太后娘娘这边指定的镇南将军也已经死了。
如今楚北要扣着反名伐北,授帅倒已不一定非要万岁爷授意了。
可,不能是岑隐,又能让金州军认了的,现还能有谁……
他本人今儿十有**是会死在这儿的,而且他一个太史是万不可能拿得了这帅印的。
看来,得寻个信任的人,让其暂存帅印,等待京都那边收到消息后再派出新人了。只是不知那个时候娘娘还能不能抓到这机会会不会再生变故。
而且这一来一回京,再快马加鞭大抵也需要上两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内这楚北随时可能变故绝不能无帅。
想到这儿,于大人额上的汗更多了,一咬牙,只得面向了金州众军,刚要说些什么,这时人群之外却是忽然惊响起了一声儿郎高嚷:
此一嚷过后,军中男儿顿时连这边的闹场都顾不上了,纷纷转头让出了一条道来,瞧了去。
凡军中之人,谁不知此乃斥候急报。半夜来报,莫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说!”此处这般大的动静张铁海将军自然也在。那叫嚷的果真是一个新来的斥候,只见他满脸慌色满头汗水扑通一声先是跪在了岑隐面前,说道:“元帅,蛮子似有兵马出潞州赴我金州方向!”
嘶……
这话一下,金州众军们心顿时都揪了起来。擦!呼延炅这么快便已有了回应了么?如今岑隐先一步攻了蛮子,他便能光明正大的用找楚国要说法的理由又开始出兵还击。
“元帅,金州军马不足,洛州还有十来万蛮子兵马可赴金州,还望元帅,快些做出应对!”那斥候又气喘吁吁的说了声,一脸的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