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尘?”
暗鹰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凝视着初星,眼底的疑虑渐渐由浓变淡,最后竟然露出一丝喜色,而暗流则是疑惑着歪着头,在初星的身侧绕了几圈,好奇的上下打量着 ,爷到底什么怪癖,就喜欢用捡来的人做贴身侍从,上次是星儿,这次又来个山尘。而且还是个哑巴。虽然这家伙带着面具,可那眼神,分明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感觉。啧,这个山尘,有点古怪。
知道暗流眼厉,初星将头低下,左右回避着暗流的对视。
“爷,他住这?”
暗流不悦的撇了撇嘴,看着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的小矮子,居然要住初星的房,简直妄想。
“嗯。不妥?”
夜冥挑了一下眉毛,这房子本来就空着,这小丫头以后要照顾我的起居,住这不是正合适?
“没。”
暗鹰在一旁试了试眼色,暗流只要将一肚子不愿咽下,低低的答应着。
“别看了,隔壁说话。”
夜冥拍了拍暗流,撇了一眼初星,便走到了隔壁。房间里又剩初星一人,她抚了抚那张熟悉的床,勾了勾唇。这次,不知又能睡多久。她一定会抓出害夜冥离魂的人,她能接受分离,可以接受失去,但绝对不接受别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将夜冥夺走。
接下来的日子,初星就和真的侍从一样,早早就起,伺候夜冥洗漱更衣,为他摆好早膳,他练功时,就在门外候着,听候差遣,他看书时,就在一旁伺候笔墨纸砚,端茶倒水。留心观察着每一个和夜冥接触的人,对他吃的所以食物,巨无不细的都会查验妥当才呈上。夜冥对她也似乎一如既往的寡淡,但寡淡中又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关心,也许是她白日不能说话的缘故,他们也不会吵嘴,更没有顶撞的事,她比第一次跟在夜冥身后伺候他的时候,变得更为安稳沉寂了。
而暗流和暗鹰对初星的态度也是一夜变化,尤其的暗流,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她身后,戏弄她,但若遇到需要干些体力活的时候,又争先恐后的帮忙着。丝毫没有了那晚的猜忌和忌惮。
一时间,整个王府都对这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产生了好奇,那面具之下的半面,粉颊红唇,叫人猜忌,甚至有人言,她一对双眸勾魂入魄,不但叫王爷喜欢,连王爷身侧的两位暗侍也争先恐后献殷勤。
“尘儿,明日五公主要来府上住,届时,你机警一点。今日,你随我去试试鞋吧。”
一段日子下来,夜冥喊初星“尘儿”倒是喊的十分顺口,初星点点头,她已经习惯在人前当一个哑巴。
她乖巧的跟在夜冥身后,想着再过几日,夜冥就要大婚了,这几日,王府上上下下都在为了这婚事张罗着,各处的灯笼早就已经换成了红色,红蜡烛也于昨日全部运送到仓库,喜宴要用的花生红枣都早早定好,衣坊的喜服早就改好,送到了夜冥房内。今日要试的那双喜靴,也已经改过三回了。
她的心揪着,若真的等到大婚过后,再治好夜冥的离魂症,那还有什么意义?她绞尽脑子想着这段日子所观察的那些人,一一排除着。忽而想起,那次随着夜冥入王府去看望老王爷时候,夜颢的古怪。
夜歌曾说过,夜颢对夜颜玉十分喜欢,夜颢一向视夜冥为眼中钉,现在夜冥不但要夺他王权,还要娶他夜颢喜欢的女人,他却不急不躁,上次王府里,他俩同桌用膳的时候,她一点没觉察夜颢的焦灼之心,反而觉得他云淡风轻的表面下,有一股被压制的得意。
“尘儿觉得如何?”
铺内,夜冥踩着那双暗红色的靴子,左右看着,扭头,看了一眼初星,见她没反应,便点了点她额头。
这才反应过来,初星望着那双喜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点点头。好看,怎么不好看,用着最上等的锦布,请了最好的绣娘用金丝线绣的并蒂花纹,为何合脚改了三次,自然好看。她觉着眼睛酸酸的,将头低垂下。
夜冥的眼眸是锐利的,他望着她眼底那一丝泛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没说话,只是令老板将靴子打包送到府上,便领着初星上了市集,一前一后,两人漫步在市集的街头。望着街边叫卖糖葫芦的小贩,夜冥又愣了愣,他撇了一眼身后的初星,勾了勾唇,上前买了一串,塞进初星手里。
“吃吧,你应该会喜欢。”
初星抬眼,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她咬下一颗,外壳甜蜜的糖瞬间融化在她嘴里。她嚼了嚼,看着夜冥还在好奇的盯着她,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示意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