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夜冥,缓缓放下手里的古籍,再望向床上依旧还沉睡着的小人,眼底泛着担忧。
原来,自己竟是无意,以血解咒,又因血生了新咒。而且这种由血而生的连心诀,牵绊更深,原来的连心诀,只有生死关头,才会叫施咒者感应到被施者的痛苦。这种血咒却是只要被施者本身只要受到伤害,施咒者就能感觉到连心的痛,伤害越高,痛苦越甚。
他本想寻个解法,解了这新的连心诀,可任由他翻遍整本古籍,都没有看到。
“看来,本王还要留你多些时日了。”他抚了抚那红彤彤的娇嫩脸庞,可笑,和如此弱的她,结了那种诀,他本该怒火中烧,心急如焚才对,怎会竟觉得一丝欣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竟然如此在意这个臭丫头。明明,她又孩子气,又爱胡闹,噪得很。
“夜冥。混蛋大魔王。还我糖葫芦。”床上,初星梦呓着。
惹得身旁人,竟然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宠溺的笑容。果然是臭丫头,不过是踩了你几颗糖葫芦,竟是在梦里都要骂本王。你可知,本王为了救你,可是把自己都搭上了,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
第二日,一早就站在府门外看着下人七手八脚的装着马车的夜冥,觉得有些好笑,以前自己出门,从来都是轻装上阵,极少带如此繁琐的东西的,今日,为了这个小丫头,竟是什么都装上了,在侧头,看看虽然醒了,却很是虚弱的初星,心疼几分,从身后拿出了一串糖葫芦,晃了晃。
“嗯?王爷,怎么会有糖葫芦呢?”本来还迷迷瞪瞪睡眼惺忪的初星,忽葫芦,便开心的啃了起来。
她只知道自己闭眼时候还身在山谷,睁眼时已是到了王府,从暗流的嘴巴里,她也知晓了现在自己的身体情况,虽然觉得自己此番血亏,啥好处没有捞到,小命还差点葬送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能到药圣谷见那元仙羽,她又有些小确信。药圣谷,多少医者梦寐以求的地方,自己这样也算因祸得福了吧。这次,她一定要把握机会,叫那元仙羽指导几番。
“见你喜欢,早上交代膳房做了些。”
他语气还是那般平淡,可初星却分明感觉到他变了。从昨日她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在床边喂她喝水的神情,他今早为她夹菜时候的模样。都叫初星受宠若惊。
莫不是因为我护下了那白樱草,大魔王对我感激涕零,心生爱慕了?又或者,原就暗生情愫,现在更甚了?不不不不,那就完蛋了。我可是要跑的人啊,我可不想欠下情债啊!!
“王爷,额,我想说,其实,王爷不必对我这般好,我那日护草,只是做了一个侍女该做的,况且,王爷不是也费力救了我一命了嘛。王爷这般,叫我委实不习惯。”她垂着头,弱弱的说着,嘴里细细咀嚼这那红果子,却是不知何味。
“你护草有功,本王救你是应该的,对你好,你受着就是,莫不是你还想拖着这副病骨伺候本王?若你想,也可以。“
他故意严词,挑了挑眉毛。这小丫头,平日总是和暗流抱怨说我对她太过冷淡,怎么,这会儿稍稍好点,又不习惯了?
”哦,没有没有,嘻嘻,王爷还是随意吧,我都可以受,可以受。“她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着。
嗯,对,这般喜怒无常的才是夜冥。也是,我那么拼命护下那白樱草,现在拖着一副半毒身子,他若再对我凶巴巴,那也太没人性了。看来,我方才是想多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便专心啃起那糖葫芦,这才感受到那红果的甜蜜,一脸满足起来。
”哼,还以为我儿日理万机,连母妃都没时间见了,没想到,竟然是佳人在侧,我的冥儿,何时如此怜香惜玉了。“
如琴音,悠扬轻柔,却带着浓浓责备之意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辆线条雅致的马车停在了夜冥和初星面前。她快速扫了一眼那马车,竟是用着四匹汗血宝马拉车,马车四面皆用昂贵精美的丝绒包裹着,车窗上挂着一帘紫色绉纱,叫外人无法看清内部。
”不知母妃驾到,儿臣失礼了。“夜冥不紧不慢拉着初星,俯身行礼,脸色忽而变得阴郁。
“免了,你不愿来我府里,我只好亲自来了。“
只见马车上,古湄悠悠的由下人搀着下来了,虽说已经是快要不惑的妇女,但瞧她肌如白雪,齿如含贝,腰如束素,风韵犹存。
”叫母妃操心了。儿臣不孝。“夜冥没有上前迎着古王妃,语气也十分平淡。
初星瞧着那夜冥,心里却是暗叹,这夜大魔王,连自己母妃都这般不亲近么?
“不说这话。冥儿,听闻你前几日去游山玩水,昨日才回府,今日这般,是又要去哪儿啊?”
似乎习以为常了,古湄也没多上前与他肢体亲近,自他6岁出府,自己一年也不过见他几回,这母子情,早生分了。纵然她一直想弥补,可是似乎都无济于事。于是她也只能随着他。
“回母妃,儿臣正要去药圣谷。”他回答的生硬,身体不自觉得往初星身前挡了挡。
“何事,竟要去药圣谷?你病了?”语毕,古湄就想上前,抚一他的脸。
却不想,夜冥却是退后了一步,霎时间,那一只手,悬在空中,甚是尴尬。
”没,只是,儿臣有些常备的药用完了,需要那药圣亲自调配。母妃你也知,那药圣谷谷主是不能轻易出谷的,所以只能亲自上山找他了。”夜冥抿了抿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