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捏出一支紫色的箭飞去萦绕在白色箭身上,狠狠握紧,希望将其捏碎,孟婆婆看着初显正忙于对付那支箭,急忙上前,朝着初显一掌拍去。却不想初庆鹤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黄粉,侧边偷袭,洒向她眼睛。
一时间,孟婆婆的双眼升起一股青烟,血水顺着脸颊留下。
“卑鄙!!”一片黑暗,她大骂,眼睛剜心的刺痛,一片黑暗,叫她毫无反击之力。是硫粉,居然用硫粉腐蚀了她的眼睛。初家,果然是卑劣之人,以多欺少,暗地偷袭。
她只能任由那些摸不透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忽然胸口一阵生疼,而后,双膝好似被分筋错骨的痛,一软一跪,最后头上一阵冲击,她头疼欲裂,头顶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勾了勾唇角,终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倒在了地上。
“傻瓜,她死了,那丫头就真寻不到了。”
“我……一时失手,不怕,会有办法的父亲。”
耳畔,隐约传来初显的咒骂声,随即越来越小声,她心中笑了笑,呼吸,越发的沉重缓慢,原本已经一片漆黑的眼睛仿佛变得清晰,她眨了眨眼,看见他的千云师兄,一袭白衣,正站在林中,朝她招手,她只觉身子一轻,爬了起来,她看了看枯井方向。
丫头,以后,你要坚强些,阿爷阿婆,护不了你了。留下不舍得最后一滴泪水,她朝千云奔去。
“咳咳咳咳......”
身体传来一阵阴寒,剧烈咳嗽中,初星惊醒,睁开眼,她腾得坐起,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覆着落叶。她急忙将自己全身的落叶拍落。环顾四周,又抬头一看,头顶居然是碧波荡漾的水镜。
是结界,这里是哪儿?阿婆~~!阿婆呢?
她摸了摸身旁的墙壁,青砖叠附,是井,神色慌张。阿婆将自己留在这里,还叠加结界,肯定是那些人寻来了。
她拨开那堆落叶,寻到了玄凌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居然多了一个包裹,打开包裹,自己那本阵书,那块刻着初字的玉佩,还有一本无名书,几两岁银子,安静的躺在里面。
她翻了翻那一本无名书,所记咒术,千奇百怪,她一点没看过。罢了,这个以后再研究吧。她草草将包裹捆好,扎回身上,低头,却又看见,自己衣襟的血字。她将外衣一脱,摊开一看。面色慌张,原来那本无字书,居然是禁书。是遗失这片大陆许久,多少人想要得到的禁书。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拿背上那本书怎么办。她皱了皱眉头,将外衣带着血字的那块撕下,连同包裹一起包好。而后将那件残破的衣服随意套上,对着头顶的水镜,捏了几个诀,将那结界解了,手持鞭子,往那枯井边缘一钩,费了一番气力,才爬了上来。
不知道自己这一晕过了几日,初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侧耳倾听。
“啧啧,好惨啊,唉,这深山猛兽多,大概是遇到猛兽了吧。别看了别看了,都砍柴去吧。大哥,来,搭把手,我们将这可怜的老夫妇埋了吧。”
不远处,一粗犷的男生,隐约传入初星耳侧。
“老夫妇?”初星心底一沉,急忙朝着人声方向跑去。
使着浑身力气,穿过一片树林,初星看见两个中年樵夫,正举着斧头,在地上挖着坑洞,而那坑洞边上,躺着一位老妇,只见那老妇,已经面目全非,干涸的血迹混着乱发,糊在了那一对已经只剩肉糜的双瞳上,双腿因骨折,怪异的姿势至于身下,白骨刺破皮肤穿出,触目惊心。头顶上的大洞,已经聚落了一些虫蝇。而老妇身侧,还放着一颗血色模糊的白胡子人头。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和衣服,纵然她再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定,那是阿婆,她觉得世界都天旋地转,撕心裂肺的尖叫着,脚下一软,连滚带爬的冲到孟婆婆的身侧。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不!!!!
“姑娘,这是......”
两位樵夫,被这从树林里跑出的疯婆子一般的人,着实吓了一跳,定睛再细看,只看着初星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一头乱发,抱起那面目狰狞的尸身痛哭流涕的样子,一下明白了,其中一名樵夫拉了拉身边正要阻止初星的同伴,摇了摇头。
看来这姑娘,是这身首异处,遭受横祸的二人的亲人了。唉,都是穷苦人家,可怜啊。
“姑娘,节哀顺变。”樵夫同情的看了看初星,将方才砍好的简单的木头墓碑放在了初星身侧,便走了。
“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没有家,求求你们......”
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仿佛天色都一下阴沉了,初星将那已经有些异味的尸身,紧紧抱在怀里,嘶哑的声音,一遍遍念叨着。
她不明白,为何,为何要这样对她,为何事情变成了这样,不过是嫡女的位置,她已经不要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赶尽杀绝!!她一无所有,他们到底要索取什么!难道真的就是为了那块玉佩吗?就因为一块破玉佩吗?
她仰天长啸着,仿佛喊光所有力气,哭干所有眼泪,都不能释放她此刻心中的痛苦。那由心而发的刺骨疼痛,穿透她四骸,叫她痛不欲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这样抱着那具尸身,静静的哭着,呆呆的坐着。
而在通灵四城中,此刻四大家族的小侍们,正抱着一叠叠画像,张贴在四大城中的各个角落。
“啧啧,这女的好大胆,居然敢偷初家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