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的强势态度,倒让周睿觉得挺有意思的。
来睿才药铺看病的人,不管富豪还是穷人,态度都称得上客气。没有人敢在这里耍大牌,否则很容易被群情激奋的病人们打的满头包。
仅仅从气势来说,这名女子比章鸿鸣还要强上几分。
若说她默默无闻,周睿也不信。
“你叫什么名字?”周睿好奇的问。
“白明兰。”那女子回答说。
“白小姐,现在是坐诊的时间,如果你真的想拜师的话,可以在这里等一会。休息时间,我们可以详细的聊一聊。”周睿道。
白明兰没有吭声,也没有离开座椅的打算。
换成普通人,楚子秋可能会直接开口呵斥。但面对这样的美人,他实在不忍心,又或者不敢大声言语,只能咳嗽一声,提醒道:“白小姐,如果你是想等周先生空闲时间的话,可以到那边去等。这张椅子,要留给病人。”
“难道他们站着看不了病?”白明兰瞥他一眼问。
这个问题,问的楚子秋不知该如何回答。
站着当然能看病,可是让病人站着你坐着,是不是不太好?
好在后面的病人开口道:“没事没事,我站着就行,不碍事。”
周睿失笑,看来美女的确不管在任何方面,都很容易占便宜。要是椅子上坐着的是个丑女,怕是早就被人呵斥起来了。
既然病人不介意,周睿也不多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中午时分,楚子秋起身宣布休息,请未完的病人下午再来。
睿才药铺每天的休息时间基本是固定的,病人们早有了解,没有谁会提出异议。
待病人们离开后,楚子秋过去倒了三杯茶端来。
作为葵茶的挖掘者,周睿这里自然是不缺葵茶的。
白明兰毫不客气的接来一杯,闻了闻,道:“还可以。”
楚子秋有些不爽的道:“还可以?你知道这一杯茶多少钱吗?”
“你的茶叶?”白明兰瞥他一眼。
楚子秋又被噎的说不出话,这茶叶,确实跟他没关系。
看着向来心高气傲的楚子秋,被一个陌生女子噎的不行,周睿也是觉得好笑。
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感觉精神回来些许后,周睿才看向白明兰,道:“也许你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
“没什么好介绍的,我的医术水平,比他高,拜你为师足够了。”白明兰说。她所指的,自然是楚子秋。
楚子秋听的脸色涨红,更加不爽。
自己好歹也是楚家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又经常在周睿身边接受熏陶,医术水平直追中坚一代。除了像楚国鑫那样的顶尖名医,其他叔父辈的真不敢说比他厉害多少。
现在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就敢说医术比他厉害。
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子秋立刻把茶杯放下,几滴茶叶溅了出来,他瞪着白明兰,道:“吹牛谁不会,有能耐真刀真枪来比一场!”
“赢了输了又有什么意义?我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和你比试。”白明兰冷声道。
“不敢就直说!”楚子秋道。
“井底之蛙。”白明兰回应道。
表面上看,两人似乎是针锋相对,但在周睿这个旁观者看来,白明兰显然是占了上风。楚子秋语气激烈,可每句话都是被白明兰带着走的,最终的局势走向,也始终掌握在白明兰手中。
仅从这点来看,她确实比楚子秋厉害。
周睿确实需要类似助理的帮手,楚子秋的医术很不错,能帮上许多忙。可他毕竟是楚家的人,随时都可能离开。而且就算教会的再多,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相比之下,周睿更希望招一个类似楚子秋,但纯粹属于自身班底的人物。
白明兰的气势不错,医术如何,还需要考量。
“你们比不比无所谓,但如果想拜我为师,最起码要经受一些简单的考验。我的时间很少,不能招那些毫无基础的人,希望你能理解。”周睿解释道。
“什么考验?”白明兰问。
周睿想了下,道:“就考些较为简单的吧,例如痛风症状,一共有多少种药方可以医治,最好写出药方所需具体药材。”
楚子秋已经把笔和纸拿了过来,给了白明兰一份,自己留了一份。
虽然白明兰不愿意和他比试,但既然周睿已经出题了,楚子秋自然要趁机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楚家老号年轻一代的领袖,绝非浪得虚名,更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羞辱的!
白明兰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楚子秋身上,更不会理会他如何想。
既然想拜师周睿,就要经过这些考验,她也不多说。
拿过笔和纸,便开始书写。
周睿的药铺里没有现代水笔或者钢笔,全部是用毛笔。
还别说,白明兰的毛笔字写的确实不错。字迹娟秀,行云流水,颇有大家风范。
不过个别笔画,又稍显刚硬密集。
俗话说的好,什么人写什么字,字体往往能够代表一个人的性格。
就好比楚子秋的字,龙飞凤舞,带着些许张狂。
这是一个骄傲的人,写出来的字,自然也会显得有些骄傲。
周睿看了看楚子秋写的,再看看白明兰写的,虽然两人都只是刚开了个头,但高下立判。
楚子秋写的药方,是由浅至深,从简单的写到复杂的。
而白明兰所写的,有一些却是已经失传的方子。